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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表演天赋（第1页）

我们回头一看，只见鲁东岭骑着自行车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鲁东岭把自行车一放，就直奔到我的面前。

我心生疑窦，他找我有什么事？难道他是为刚才海神庙的事来兴师问罪的？可我没有做出什么不恰当的行为呀。

鲁班可能担心鲁东岭会对我做出不礼貌的举动，就急忙跑了过来，拦住了鲁东岭，问，大哥，你有什么事？

鲁东岭用力的拨开鲁班，说，我找钟老板问个事。

我当然要故作姿态了，不能让在场的人小瞧了我。再说了，一个学校的校长，素质一定很高，不会做出粗鲁的动作的。我就迎向前去，笑容可掬的问，鲁校长，您找我什么事？

我和鲁东岭面对面站住，这一次，我近距离的看到了鲁东岭的脸。没错，这张脸就是多次出现在我梦里的那张脸。但是，这些我只能压在心底里，不能说出来。那个时侯，我想，这或许纯粹就是一种巧合吧。

鲁东岭问我：钟老板，听说你要征用这块地搞钢厂？

我回答，是的，初步打算是这样的。

鲁东岭非常认真的问：那你这个钢厂将来有没有污染？会不会对环境造成破坏？

这真是一个很傻很天真的提问。鲁东岭已是不惑之年，又是有文化有知识有经历的人，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读书都读成书呆子了。我感觉很好笑。

钢厂怎么会没有污染呢？只是污染大小而已。污染是肯定要有的。

但是，我不能这样回答。如果我回答说，有污染，对环境有破坏，那我就和鲁东岭一样，太傻太天真了。

我非常肯定的回答，将来的海湾钢铁不会有污染。

俗话说，打死人偿命，哄死人不偿命。对于这种脑子一根筋的人，你除了哄他，没有别的办法。

鲁东岭对我的话并不相信，说，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上网查了查，但凡有钢铁厂的地方，污染都很严重。

看来，鲁东岭对钢铁厂的事情很用心啊。

我说，我们是采用世界上最先进的炼钢技术，绝对不会有污染的，对钢厂污水和烟尘的排放，我们都有科学的规划，我们一定会完全按照项目报告中的规划去实施，钢厂的污染处理是能够达到国家的要求的，如果不能达标的话，政府部门也不会答应的，各位领导，是不是啊？

我转过脸，看着众人。

王海和开发区众领导附和道，是啊，是啊。

其实，关于建设钢厂是否会产生污染的问题，季末本也问过我多次，他提醒我说，钟老板啊，如果因为建设钢铁厂而使环境遭到污染，你我可没法和海湾人民交代啊。

我一再向他保证，我会完全按照项目报告中的规划去做的，不会产生污染的。

但是，我和你说句实话，我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我完全按照项目中的规划去做，我的治污成本太高，我还拿什么利润？我的想法是，等到我的财富积聚到了一定的程度了，我再好好的治理污染。先发展，后规范，那个时侯，各地不都是这样做的吗？是不是？但是，这些话，我当然是不能对外说出去的，就是季末本我也没和他说，我要是说出去了，老百姓能没意见吗？那样的话，估计季末本也不会答应的。

当然，钢厂投产之后，污染还是产生了，对此，季末本对我大发雷霆，又骂我是个坑爹的骗子。不过，已经形成了事实了，他对我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把钢厂关了吧？那样的话，海湾市一年会减少多少税收？说出来吓死人，一年十几个亿啊。就是我想把钢厂关了，他们还不乐意呢。

所以，我嘴上始终坚持说，海湾钢铁厂将用最先进的炼钢技术，用最科学的方法治理污染，烟尘是除尘脱硫无害排放，污水是循环利用零排放。总之一句话，海湾钢厂不会有污染。钢厂所展现在人们面前的，将是一幅美丽的画卷。我这也算是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美丽的谎言吧。我还是具有一定的表演天赋的。

鲁东岭狐疑的看了看我，用很不友好的口气说，但愿你说的是真的，但是，如果你撒了谎，我们老百姓就和你没完。

这话明显带有一种威胁的口气。我心里非常不爽。

我有点恼怒的说，我的话你不相信，难道你还不相信市长的话？不信，你去问季市长去。

我这是说了句气话，本想把鲁东岭打发走，可鲁东岭还真是听不出好话孬话来，他竟然真的走到季末本跟前，一本正经的问，季市长，钟老板说的可都是真的吗？钢厂真的不会产生污染吗？

季末本态度和蔼的说，鲁校长，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你的担心也正是我的担心，你担心这个问题，说明你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教育工作者。在这里，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将来的海湾钢铁厂不会对环境产生重大污染的，因为从钢铁厂筹建到投产，政府有关部门一定会严格把关，严格要求，确保钢铁厂科学规划，规范操作，环保运行。如果钢厂真的产生了重大污染，政府是不会不管的，你放心就是。我的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满意，满意。鲁东岭高兴的回答。

就这样，我们终于摆脱了鲁东岭的纠缠，离开了鲁家河村。

这个时候，和你说句实话，我打心眼里也没瞧上鲁东岭，对于他的质问和威胁，我很快就抛到脑后边去了，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一个村小学的校长，还能有多大的能量？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不成？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最初的想法是错误的。

鲁东岭的能量很大。他对我有过帮助，但最终，他还是和我走向了对抗，他的梦想就是关闭海湾钢铁厂。到最后，一切都出人意料，更是让我追悔莫及！

我说过，生活就是一首梦中的魔幻曲，它有太多的纷繁和混乱，没有规矩，没有格式，变幻不定，荒诞不经，让你猝不及防，无所适从，只能被动的接受，哪怕是你快乐的要死，哪怕是你生不如死。

你听我慢慢的说，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