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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瓦尔奇哈（第1页）

莫萨尔的领主伊格罗德·老乌鸦是一个优点神神叨叨的老女人，城里的居民关于她的小道消息很多，有的说她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有的说她是个女色鬼，不少人看到她和自己那年轻的宫廷总管睡在一张床上；最让阿萨感兴趣的是还有的人说这个老女人跟法利昂打得火热，曾经在野外看到他俩在幽会。

阿萨先前也就是当笑话听听，可现在不一样了，他跟这位绯闻颇多的老领主面对面了，尤其在看到对方听说了自己是法利昂的徒弟以后那突然由浑浊变得清亮的双眼时，更是让阿萨打了个寒颤。阿萨不禁也在心里开始怀疑起法利昂的审美标准与道德底线。

“你说阿尔瓦是吸血鬼，你有证据么？如果没有证据就来指证一位市民，即使你是法利昂的爱徒我也不能轻易放过你啊。”伊格罗德懒洋洋地靠坐在领主宝座上，即使听到阿萨举报阿尔瓦是一个吸血鬼也没有令她流露出过余惊讶的情绪。

“我这里有她的日记，而且我也已经将她绑了过来，如果领主大人还有疑虑的话，我也可以当面在您的面前揭穿她的底细。”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看得出来这笔记是真的，没想到莫瓦斯这样的大吸血鬼竟然盯上了我们莫萨尔城，”伊格罗德领主匆匆翻阅了一下笔记，眉头也随着笔记的内容而皱了起来，道：“你叫阿萨谢尔对吧？非常感谢你帮助查清这件事。但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依然活着并且威胁着莫萨尔城和我的子民们。听法利昂说你加入了黎明守卫，是专业的吸血鬼猎人，我希望你能够到他的巢穴里去将他挖根绝户。当然，我不会亏待你的！阿斯弗！”

名叫阿斯弗的男人就说领主的宫廷总管，他的穿着远没有阿萨在龙霄宫见到的普罗万图斯光鲜，但他的年纪却比后者要年轻得多，长相还算可以，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也难怪外界会怀疑他是靠着当领主的面首来上位的。只见他将一个盘子端到阿萨面前，在盘子上的是堆得方方正正的一大摞金币。

“这里是五百金币，算是你揭露这个大阴谋的奖赏。如果你愿意祝我们一臂之力的话，事成之后我会再送你一笔有这数目两倍的金币作为奖赏。”

我勒个去！阿萨事前完全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穷得快要叮当响的小城市领主居然拿得出这么一大笔钱，要知道上一次送了那么大一个人情给雪漫城，巴尔古夫领主给的金币奖赏也就一人三百枚金币啊。阿萨当时还觉得巴尔古夫够大方了，现在一瞧原来是忒小气了！眼前这老太婆领主看起来干干巴巴，宫廷总管也像个穷酸秀才的，可人家一出手就直接是龙霄宫的五倍啊！这莫萨尔城的城市形象一下子在阿萨的心目中高大闪亮起来了！

“多谢领主大人的慷慨，阿萨愿效犬马之劳。”本来就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眼下有了重赏自己当然不介意当回勇夫，阿萨非常干脆地接下了那一盘子金币。

“对了，你说你把阿尔瓦绑来了？”伊格罗德想起先前阿萨说过的话，突然开口道：“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这……”阿萨本来想说交给领主大人处置，但当他看见伊格罗德领主的双眼时却突然停住了话头，阿萨并没有错过领主视线中那一抹一闪即逝的恳求，眉头一皱，转念说道：“我打算先留着她的性命，我认为她可以为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提供更多的情报。”

伊格罗德领主的语气恢复了最开始的平淡无波，说道：“也罢，既然人是你抓来的那就交给你自己处置吧。此行凶险，我也不会就让你一个人单独前往，尽管莫萨尔城没有多余的守备力量可以调动了，但面对吸血鬼的威胁，我想我应该可以募集一些身强力壮的居民，他们应该能帮上一点忙。”

阿萨的额上不禁流下一颗大大的汗，我的天啊，身强力壮的居民能帮上什么忙？而且还是去对付吸血鬼，这不是典型的送羊入虎口么！赶紧挥手制止道：“不用不用，人多了反而麻烦！我和我的女同伴都是非常专业的吸血鬼猎人，现在我们占了先机，完全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人多了反而碍事！而且在现在这个时候，还不宜让市民们知道吸血鬼的阴谋，以免造成恐慌或是走漏了风声。”

伊格罗德领主低头考虑了一番，沉吟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让你一个人去实在是……要不然这样吧！如果这件事你办成了，那你对我们莫萨尔城就有了莫大的恩情，光靠金钱已经不足以报答你的付出，我将授予你莫萨尔男爵的称号。”

“多谢大人，阿萨定不负您的厚望。”

“法利昂对你称赞有加，我也愿意将所有的赌注压在你身上，祝您旗开得胜，未来的男爵先生！”

……

根据日记所述，莫瓦斯的巢穴位于莫萨尔城外东边不远处一个沼泽地的某处，好在瑟拉娜对于吸血鬼的存在很敏感，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了莫瓦斯的巢穴之外。

“你是认真的吗？”阿萨一边检查十字弩是否能正常工作一边皱紧了眉头，皱眉头的原因很简单，也可以说很复杂——瑟拉娜提议要跟他一起深入莫瓦斯的巢穴。

“如果不是考虑清楚了你觉得我会这样提议吗？”瑟拉娜反问道，看她脸上的表情阿萨就明白她并不是在说客气话。

“……”阿萨没有回答，只是继续低头检查十字弩的性能。

“不要再装模作样了，这把弩你已经检查了五六遍了，”瑟拉娜似乎有点不耐烦阿萨的回避态度，直接夺下了阿萨的十字弩。

“你是认真的吗？”阿萨再次提出与先前同样的问题，这一次他直视瑟拉娜的双眼，仿佛要寻找其中哪怕一丝的动摇。

“你未免太高看吸血鬼这种生物了。”瑟拉娜略显萧瑟地靠在一颗枯树上，抬头看着高悬天际的明月，好似在解释又好似在自言自语：“人类尚且会因为一丁点的小事而自相残杀，一只吸血鬼去猎杀另一只吸血鬼，这其实才是我生活着的那个时代我的部族干得最多的事情。”

“我只是觉得……同类相残不太……适合你。”或许是瑟拉娜此刻的气质过于空灵，阿萨有些不敢直视她的容姿，低下了头来。

“梭默人与诺德人仅仅因对方的种族就互相仇视，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你就当我也容不下一个被邦萨姆族转化了的前吸血鬼猎人在我眼前蹦跶好了。”瑟拉娜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尽管她解释了很多，但阿萨心里却是明白，她愿意如此做的原因仅仅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深入虎穴。

“罢了，有你帮忙我想必会轻松不少，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你才对。”

“不需要，就当作是你接下来送我回家的一点点补偿罢了。”瑟拉娜颇为豪气地一摆手，阿萨自然对这个动作非常熟悉，因为这是瑟拉娜从他这里学来的。

“呵，你倒是大方。那我们走吧……对了！一直忘记问了，你也别介意，我也就是看了那书以后有点好奇。”

“想问什么就问呗，怎么婆婆妈妈的。”

“你……是什么种族？”

瑟拉娜听到之后身子略微顿了顿，接着继续小心朝洞穴里走去，用阿萨几乎都要听不到的声音说道：“瓦尔奇哈。”

阿萨的瞳孔猛然一缩：瓦尔奇哈，天际省最为强大也是最为残忍的吸血鬼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