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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ldo;听说结子女士十分奢侈浪费，那也是源自于对律子女士的自卑感吗？&rdo;

各务咬着牙、歪着嘴，嗫嚅着：&ldo;奢侈浪费啊，或多或少吧。但是结婚之初，她并不是个喜好奢华的女人，她开始挥金如土是后来的事了。&rdo;

&ldo;什么原因造成她挥金如土？&rdo;

各务像是想吐出心中怨念般，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一语不发，摘下眼镜，揉着眉心。

为了整理心中情绪，他似乎需要一些时间。微张的双唇间，隐约可见他的注册商标洁白牙齿。不过，感觉上不如先前洁白光亮。

彷佛要戴上金箍圈般地，各务重新戴上眼镜，打破沉默，说：&ldo;结子想要个小孩。&rdo;

&ldo;小孩？&rdo;饮水思源推理版

纶太郎与父亲对望。各务终于愿意谈及问题核心了。

&ldo;结子女士最初就有生小孩的打算吗？&rdo;

&ldo;这很难说。结子本来不喜欢小孩，她觉得生产照顾小孩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但是我跟结子结婚的那一年，现在的内人刚好生下江知佳，结子到町田的接生设所探视，女性与生俱来的母性大概因此受到激发。&rdo;

纶太郎点点头，川岛曾经告诉他类似的事情。

&ldo;不过那时候，结子尚未积极地想生小孩。她说不希望身材因此变形，即使要生小孩，也得再等一段时间。但是，律子的丈夫以怀孕中的妻子为模特儿发表石膏像作品，促使结子改变想法。&rdo;

&ldo;那就是&lso;母子像&rso;系列作品喽。&rdo;

&ldo;母子像&rdo;作品像是鬼魅一般，影响着许多人的人生。一听到作品的名称，各务的眼神朦胧起来。

&ldo;那件作品在同一年公诸于世，那是一九七八年的年底。我记得，我陪同结子一起前往新宿的美术展览厅，观赏&lso;母子像&rso;的展览。那时，我们两人还沉浸在新婚的幸福当中。当时这些作品引起不少话题，十分轰动，老实说我根本不了解那些东西的好坏，左看右看，就是看不懂。不过结子似乎受到很大的冲击，或许自己的亲姊姊是石膏像的模特儿，所以特别感动吧。面对一字排开的律子石膏像，她细细观看，一语不发，直到走出展览会场。我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呢。返家途中，她突然说，我们也早点生个小孩吧。直到现在，我都无法忘怀她当时的神情，像是沉睡已久的本质，突然被点醒……&rdo;

主卧室的门后传来一阵女性痛苦的呻吟声，各务说声抱歉后，起身探望妻子的情况。

他很快就返回客厅，不像刚才花费了许多时间。他说她大概作了恶梦，不须担心。纶太郎轻轻咳嗽着，催促他继续刚才的话题。

&ldo;……你和前妻并没有子嗣吧？结子女士希望生个小孩，结果却没有，为什么呢？&rdo;

&ldo;原因或许在我吧。我们读了不少相关书籍，也请教过不少人、尝试过不少方法，似乎是我的体质无法让女性受孕。虽然我们未曾在医院接受检查，我想是我的体质有缺陷，因为结子并没有问题，这点在她身亡时已经得到证明。&rdo;

他的回答有些犹疑，却言之有理。纶太郎认为不该继续伤害各务的自尊，否则有害无益，他决定转移话题。

&ldo;结子女士什么时候开始挥金如土？&rdo;

&ldo;婚后两、三年吧。最初还好，只是迷上室内装璜、家具，后来她越来越严重，甚至借钱大肆搜购宝石或皮革。我认为她是为了填补无法生小孩的寂寞，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来这么做是不正确的。&rdo;

&ldo;婚后两、三年，所以是一九八○年到一九八一年左右？&rdo;

&ldo;差不多吧。本来还不至于造成问题，但是很不幸地，一九八○年的夏天，我父亲因为脑中风突然撒手人寰，那年我正好三十岁。&rdo;

&ldo;脑中风？律子女士说是心脏疾病。&rdo;

&ldo;不，律子故意装做什么都知道。先父那时还未满六十岁，体力充沛，大概是操劳过度，身体一时无法负荷吧。家中经营的诊所能够生意兴隆，都是先父一人撑起，我只是一个未成气候的年轻医师，还无法取得患者的信任。再加上结婚以后，单身的女性患者显著地减少，而且我的运气不好，恰巧那时齿科诊所四处林立，竞争异常激烈，上鹤间地区设备新颖的齿科诊所相继开业，自己却还无法更改从前牙科医生的老派作风，技术根本无法比拟。不仅是新患者，连父亲的老患者都被拉走了。&rdo;

&ldo;医院的经营碰到瓶颈了？&rdo;

各务的表情僵硬。虽然现在的美容齿科经营得很成功，看来他还是十分在意当时的窘状。他大大地吐了一口气，故装开朗般地说：&ldo;反正，诊所生意就像股价一样一路下跌，我非常慌张，不知所措，迫于情势只能四处张罗借钱，改装老旧的诊所，引进最新设备，结果导致反效果，不但无法找回老患者，结子的浪费毛病也越来越严重，经济越来越窘迫。这些大大小小的家务事，导致家中从结子自杀前一年起就大小争吵不断。对她来说，她觉得自己已是嫁入豪门，结果到头来竟是债务缠身，一贫如洗，导致她的心情烦闷。或许有小孩的话，她会有所不同吧。&rdo;

&ldo;原来如此。所以结子女士才接近姊夫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