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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刚才文保泰还很精神呢。他的心情也很舒畅啊！&rdo;

与那须相比，策太郎和文保泰的交情更深一层。虽然文保泰以经纪人的身分诈取了五万块钱，使策太郎生他的气。可是，从学习拓本技术这个角度上说，文保泰毕竟还是老师啊。

策太郎略微思考了一下，蹲下身子向文保泰尸体合掌拜了拜。

&ldo;土井君，文保泰到底把那么多的钱放到什么地方了呢？&rdo;

&ldo;啊！那个……&rdo;

策太郎正想指向椅子旁边的地板，立刻住口了。他确实看到文保泰把摆在桌子上的一捆捆钞票放到地板上的。

可是，现在不见了。

&ldo;是啊！我也看见他把钞票摆到地板上的呀！他还收拾了桌子。&rdo;那须看着天花板说。

&ldo;我匆道这儿有很多钱，刚才把门砸开时，除老刘以外谁也没让进来……这个房子就像画家的工作室，没有摆书架、柜子一类东西。只要眼睛转个圈儿，就可以一目了然……可是，现在奇怪呀！二十五万元没有了。它不是知张纸条子，而是二十五万块钱哪。就是英镑，体积也不小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rdo;

这时，策太郎的头脑里一片混乱，他无论如何也解不开这个&ldo;谜&rdo;。

&ldo;我真是一点也不明白。&rdo;策太郎说。

&ldo;是啊。他妈的！连我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那须的话听来很粗鄙，策太郎也不能不点头称是。

此刻，策太郎确实陷入混乱之中。那须则不然，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他都能冷静地对待。他毕竟是受过谍报训练的，极少有激动的时候。

然而，遇到这种情况，连那须也感到棘手了。不多时，芳兰请来了一位戴金丝眼镜的医生。

&ldo;以后的事，只有拜托医生了。咱们走吧！&rdo;那须催策太郎快走。

于是，他们二人走出了悠悠馆。

&ldo;找警察不好吗？&rdo;策太郎问那须。

&ldo;北京有警察吗？&rdo;那须摇摇头说。

在此之前，维持首都治安的是步军统领【注】，至于市井琐事均由各&ldo;坊&rdo;处理。北京城共分十个坊。清廷效法袁世凯搞军队现代化的做法，用现代化设备武装警察，并派人出使外国考察有关警察方面的情况，以便改革机构。但在义和团事件发生时，北京正处于无警察状态。

【注】官名。清代提督九门巡捕五营步军统领的简称。掌管京师正阳、崇文、宣武、安定、德胜、东直、西直、朝阳、阜成九门内外的守卫巡警等职，由亲信的满族大臣兼任，通称为九门提督。辛亥革命后仍沿设，1924年其职权归入京师警察厅‐‐译者注

义和团事件爆发后三年，北京好不容易逐渐安定下来。但是，北京内城外城新设置的巡警总厅到底能起多大作用，至今尚令人怀疑。

从事过谍报工作的那须，似乎觉得自己要比清朝巡警总厅更有能力处理这类案件。

可是，策太郎问及此事时，那须却采取了摇头的消极态度。他心里想：&ldo;现在连我都感到无能为力，更何况那些愚蠢的家伙呢。&rdo;

他们走出悠悠馆，在井边的一张陶瓷凳子上坐了下来。

在这个遮雨篷子的水井旁边，有一间存放水泵和水槽的小房。

看到这间小房里的设备，那须便联想到另一个人。他说：&ldo;那桐家里也有这类设备。&rdo;

清廷的显贵那桐在那须所住的金鱼胡同建造了一套规模宏伟的住宅，还安装了家用简易自来水管。当时这种设备在北京城亦属罕见。

&ldo;这口并的水是通向悠悠馆的。&rdo;

策太郎自言自语地说。这时，在他脑海里像上天给予了启示似地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

到目前为止，他一直认为悠悠馆是个密室；然而，现在看来，悠悠馆和外部的联系并未完全被切断。

&ldo;到底该馆与外界有什么微妙的联系呢？简易自来水管确实被引进悠悠馆。然而，那只不过是金属管。何况凿墙时要在洞的周围用水泥把这种金属管固定下来……&rdo;

策太郎前思后想感到不对头，又责备自己：&ldo;我今天怎么了？真笨。实在不大正常啊！&rdo;

&ldo;不可能通过直径数厘米的水管和外界联系吧？这么细的管子，只能输水啊……&rdo;

策太郎嘟嘟囔囔的声音传到那须的耳朵里。

真不愧是那须，他的感觉的确敏锐。他仿佛察觉到策太郎考虑的问题和他那傻里傻气的神态。于是微笑着说：&ldo;不管哪一家安装水管、烟囱和排水孔，都要在墙上凿洞的。悠悠馆既然有家用简易自来水管，当然要有供水口啦。实际上，没有一家能将家院严丝合缝地密封起来的哟。&rdo;

那须说到这儿，抬头看了看悠悠馆。然后又歪着脑袋说：&ldo;不过，这儿似乎没有烟囱。&rdo;

&ldo;悠悠馆只是工作场所，不会生火烧水做饭的。&rdo;策太郎解释说。

&ldo;可是，北京冬天很冷啊。悠悠馆好像连个炕也没有。&rdo;

&ldo;听说严冬一到就不工作了。事实上现在已经快到冬天。据说到那时悠悠馆就锁上门，来春才再开始工作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