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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钟意沉痛地说：&ldo;长歌当哭。&rdo;

九苞瞪眼，盯着他看了半天，一脸恨铁不成钢：&ldo;堂主，马门主乃武林巨擘，多年来匡扶正义、身先士卒，为维护武林正道立下汗马功劳，如今猝然横死，你就没有一点感触吗？&rdo;

&ldo;当然有。&rdo;

&ldo;什么感触？&rdo;

钟意认真地说：&ldo;小妾娶不得。&rdo;

九苞顿时噎住：&ldo;你……&rdo;

&ldo;去做酒酿元宵，再来一碟栗子糕。&rdo;

打发走这个扰人清梦的假丫头，钟意在床上盘膝而坐，运功冥想，待重新睁开眼睛已是天光大亮。

缓缓吁出胸中浊气，钟意整整衣衫，春风满面地走出卧房，酿元宵的香甜扑面而来。

九苞一身花红柳绿的少女打扮，俏生生站在桌前，满脸都是&ldo;快点来夸我！&rdo;

钟意哈哈大笑两声，毫不吝啬地一通狂赞，在桌边坐下，深嗅一口气，四溢的酒香和栗子的清甜让他心旷神怡，拿起勺子刚要下手。

&ldo;堂主，&rdo;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外，&ldo;赤炎门的人来了。&rdo;

&ldo;不见不见！&rdo;

&ldo;人已至垂花门。&rdo;

&ldo;拦住拦住！&rdo;

&ldo;属下拦不住。&rdo;

&ldo;荒唐！&rdo;钟意怒道，&ldo;没看到本堂主在吃早饭？&rdo;

&ldo;到底是钟堂主的早饭要紧，还是我赤炎门上下三百余人的安危要紧？&rdo;一个苍劲的女声响起。

钟意倏地抬头，见到一个老妇浑身重孝、疾行如风，转眼已至门内，甫一照面，便猛地跃起，一柄通体火红的鱼头刀直劈过来。

此妇壮如猛虎，若被一刀劈中，必登时斩成两半。

钟意端坐未动，待鱼头刀劈至面前，手持饭勺，从容一举，只听一声脆响，竟以瓷勺挡住了钢刀。

抬头看向老妇，笑盈盈道：&ldo;马夫人，大清早便这么大火气，一定没吃早饭吧？&rdo;

&ldo;你！&rdo;老妇满目猩红，狠狠盯着他的眼睛，只觉源源不断的内力从瓷勺传来，竟让她手臂发麻，遂愤而收刀，一撩衣裙，坐在他的对面，怒道，&ldo;外子为天下盟鞍前马后多年，位列五佬之一，如今半夜横死，天下盟却坐视不理，未免令其他股肱之臣寒心。&rdo;

&ldo;马夫人此言差矣，&rdo;钟意和气地说，&ldo;在下听到一点风言风语，觉得这个事情吧……外人大概……应该……不是很适合插手。&rdo;

老妇暴怒：&ldo;你什么意思？&rdo;

钟意左右看了一眼，身体前倾，唰地一声打开纸扇，掩在二人脸边，小声道：&ldo;听说马门主颇有艳福……&rdo;

老妇猛地拔刀：&ldo;小子休得胡言！&rdo;

&ldo;……大约都是飞短流长罢了。&rdo;钟意从善如流地改口。

老妇苍老的眼睛中迸出火焰，从袖中取出一片布料，扔在桌上，冷冷道：&ldo;钟堂主不必与我虚与委蛇，先看看这个再说吧。&rdo;

钟意拿过那片布料，指尖一触，便觉十分柔软，疑惑地展开，发现是一个凤尾笺，精美的凤纹丝绸上，写着一行小字。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他困惑地看向老妇：&ldo;马夫人，这是什么意思？&rdo;

&ldo;这是在亡夫手里发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