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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一走进大厅，看到梁老夫人坐在首位，梁老爷和梁夫人分坐左右，就连早已分家出去的二老爷和三老爷今儿都在，看这阵仗，今天是有大事发生，众姨娘赶紧请了安，老实地站到一旁。

一片安静之下，大家等了半天都不见丝毫动静，可又不敢抬眼乱看，总觉得今天好像哪里不对劲。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进来的是梁家二姨娘方素馨。

她一见满屋的人，脸上的笑分外灿烂，&ldo;我来迟了，老太太请恕罪，今儿一大早，钱大人家的夫人派人来请我过去，我说近儿事多不方便，可他们就是不听，唉，推都推不开，这才耽搁了。&rdo;

口齿伶俐地一连串话说完，连气都不带喘的，这位二姨娘从来都是八面玲珑的人物，难怪可以把大宅里的事打理得妥妥贴贴，这么多年深得老太太的心。

&ldo;你是个能干的，自然事忙。&rdo;老太太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语气平静。

二姨娘脸上的笑意不减，规规矩矩地站到陶靖妤的身边。

她一直都是如此，哪怕梁翰远已经抬她做了姨娘，她都说自己是夫人的丫鬟，就永远都是，这么多年不管人前人后，只要陶靖妤在，她就以她为尊。

老太太缓缓地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看了眼四周站的人后，开口说道：&ldo;今儿把大家都叫来，是有事要说。&rdo;

管事的人都是有眼色的，带着周边伺候的人退了出去，而梁家人则静默地等着。

&ldo;想必大家这几日热闹都瞧够了，都很想知道这出戏的大结局吧？&rdo;老太太把话说完，那些姨娘们慌得连忙跪了一地。

&ldo;都起来吧。&rdo;不咸不淡的话语，让众姨娘的心七上八下的，要知道谁的心里没鬼呢。

&ldo;今儿叫了大家来，就是要满足你们的。&rdo;梁老太太扫了眼众人，&ldo;我家子玉前几日是有贼人去刺杀，这不假，不过幸亏祖宗庇佑，他平安无事。&rdo;

众人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失落。

&ldo;那可恨的贼人被当场擒获，只是嘴硬得很，不肯说出到底是谁指使他做的。&rdo;老太太的牙咬了咬，&ldo;前儿晚上直接就自尽了。&rdo;

众人了然，看来这小道消息也有真的。

&ldo;不过……&rdo;梁太太话峰一转，&ldo;今儿叫大家来，自然是为另一件事。&rdo;话音刚落，大厅的门被打开来，几位护院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上厅。

大家低低地惊呼出声，这人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可他们都认得，他是竹苑的护院之一，阿正，这又是唱哪出？

老太太指着他，&ldo;你们都瞧仔细了，这便是刺伤我孙儿的贼人，他倒是想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rdo;看了眼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陶靖妤，&ldo;都是这贼人，害我的儿媳这几日寝食难安。&rdo;

&ldo;老太太不必担心太太。&rdo;二姨娘笑着安慰她道：&ldo;这天下，&lso;母亲&rso;为儿子的心都是一样的，儿子为母亲的心，自然也相同。&rdo;

&ldo;这话说得很是。&rdo;老太太点点头，转过头去，厉声地问道：&ldo;你这贼人，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去害我孙儿的？&rdo;

那人只是咬着牙一字不吐，把老太人气得发抖。

&ldo;母亲不必生气，待儿子问他。&rdo;梁翰远起身，走到那人面前，&ldo;我知道你不会说，不过我给你看样东西。&rdo;他的手掌慢慢地在那人面前打开。

那人如死灰一样的眼睛，突然就发起光来。

&ldo;现在肯说了吗？&rdo;梁瀚远低低地问道。

&ldo;她可安好？&rdo;

&ldo;自然。&rdo;

&ldo;好。&rdo;他咬了咬牙，抬头望了一圈众人，开口说道，&ldo;你们都认得我是大少爷身边的护院，没错，我跟着大少爷七年，大少爷待我不薄，我一直都是感激他的。一直到三年前，我娘病得很重，需要很多很多的银子治病，我愁得没办法的时候，有个人拿着银两来了，她说，只要我帮她做事，自然会不断拿钱给我娘治病。&rdo;

他顿了顿，&ldo;天下没有白吃的食儿，这道理我懂的，我拿了钱之后，那人也一直没有叫我做什么，而且后来还一直给我银子为我娘诊病。一直到几日前，那人传来消息，让我趁家里女眷去积福寺祈福，刺杀大少爷。&rdo;

众人低呼出声。

&ldo;我很犹豫，因为大少爷是好人，我不想做，可是那人给我看了我娘亲贴身的荷包，告诉我，我的娘亲在她的手上，如果我不做，娘亲便会没命。为了娘亲，做什么我都愿意，于是我做了，趁着其他护院巡院时，我偷偷潜入大少爷的房间。&rdo;

他失手了，还被擒了，他一进房间看到那个坐在那里静静饮茶的男子，他就知道自己失败了，失败便失败了吧，结局是什么他早就想好，一粒毒药便可解决所有的事，这样至少他的娘亲便可无事，偏偏他连死都是失败的。

&ldo;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rdo;梁老太太厉声问道。

&ldo;那人便在这大厅之内。&rdo;他转头看了一圈，然后视线定格在某人身上，&ldo;二姨娘，对不住了。&rdo;

方素馨脸色未变，只是扑通一下跪在地上，&ldo;我是冤枉的，小姐，请你帮我作主。&rdo;她不唤老爷，不唤老夫人，只叫小姐，那位她从小就跟着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