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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女人一抬手，&ldo;啪&rdo;一声，小女孩脸上一个红红的五爪印。她张嘴便哭，眼泪吧嗒吧嗒地下。

&ldo;哭你个死人头！今天你都不要给老子吃东西了！&rdo;

小女孩顿时大气不敢出，眼泪挂在脸上都不敢擦。女人还在骂，所有贵阳街头泼妇对骂能用上的恶毒下流字眼都被她说出来。

忽然觉得胸口有一团抑制不住的火往上冒，我跳起来，指着她骂道：&ldo;又不是她自己哭着喊着求你生她出来的，打翻个碗好大点事情嘛？&rdo;

&ldo;老子教训我家姑娘，关你屁事啊！&rdo;女人随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小女孩背上，小女孩眼泪汪汪张着嘴看看我看看她。

&ldo;好啦好啦，两个娘娘一大早吵那样吵哦，再煮一碗就是嘛。&rdo;老板过来劝驾，老陆一把拉我坐下。

女人站起身，扯着小女孩的胳膊恨恨地离去。

&ldo;你干吗啊？最近火气这么大？&rdo;老陆把那碗面连汤带水吃个底朝天。

我闷闷地说：&ldo;生出来又不能善待她，生她干吗啊？&rdo;

离开牛肉粉店，想把刚才的不快抛开，心里却听到梦中的自己在大喊：&ldo;妈妈，你不要走！&rdo;

回到贵阳，就开始做这些奇怪的梦，跟自己的生活没有丝毫关联，却真切得如同回忆一般。

不想这些，先尽好地主之谊吧，打的往黔灵公园去。

九

弥勒佛、地藏菩萨、观音大士、如来……

陆嘉声扯着笑嘴揽着我的包站在一旁，看我手握三柱香，煞有其事地一个殿一个殿地跪拜、叩头。

&ldo;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rdo;

走出后门，坐在一堆废弃的石碑上喝冷饮歇息时，老陆望着参天的古松低声吟道。

&ldo;这是什么？&rdo;

&ldo;《飞狐外传》里面袁紫衣最后告别胡斐时说的话。&rdo;

&ldo;是吗？我怎么只记得胡斐说的&lso;救她，我和你同死！&rso;&rdo;

&ldo;真真，天雷地火是爱，平平淡淡也是爱。&rdo;

不再说话，把头靠在他肩膀，听风掠过松林的轻啸，还有不远处下山公路传来的游人喂食猴子的惊呼。一定又有人被猴子打劫了香蕉或者花生。

陆嘉声吸引我的，是他孩子气的外表之下一颗成熟世故的心。大我一岁的他本是范华同学的同乡，在姐姐姐夫安排貌似相亲的场合与我结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