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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你把周守信怎么了?他好像老大不高兴的样子。&rdo;

周诺言淡淡地说：&ldo;他跟我要一大笔钱，我没打算给。&rdo;

我皱眉，这个周守信怎么回事，都有老婆的人了还好意思跟大哥开口要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又问：&ldo;他们遇上什么麻烦了么?急需用钱。&rdo;

&ldo;周守信失业了，美国的it行业越来越不景气，公司大量裁员，他撞枪口上了。&rdo;

&ldo;哦‐‐&rdo;我拖长声音应了一句，对失业之说并不以为然，这年头失业的人海了去了，有什么可稀奇的!没了工作重新找过一份就是了，他不抓紧时间在美国找工作，却大费周章地以探亲为名回国跟他大哥要钱!也许我跟周诺言一样没多少同情心，并不觉得拒绝他的要求有什么不对。但是我想到另一个问题，&ldo;那何琥珀呢?她也失业啦?&rdo;

周诺言看了我一眼，说：&ldo;何琥珀没有参加过工作，自她毕业。&rdo;

我马上联想到她今天那身范思哲套裙、lv最新款的皮包和香奈儿香水，自言自语地轻声说：&ldo;难怪钱不够用了。&rdo;

周诺言沉默地望着窗外，过了一会儿，说：&ldo;过些日子我要去趟墨尔本，你陪我一起去。&rdo;

周诺言的母亲在墨尔本，我猜他是去见她，但我没想过他会邀我去，愣了一下，醒悟过来，&ldo;去几天?不行，过几天我就要去实习了。&rdo;

周诺言显然有些失望，我以为他会说&ldo;何碧玺，你不去也得去，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你答应&rdo;，但是没有，他居然默许了。

他这样宽容大量，我反而有点过意不去，解释说：&ldo;这实习工作难得，去墨尔本以后有的是机会，要不，早点去，初十前回来?&rdo;

周诺言考虑我的建议，说：&ldo;初七过去吧，待两天，我让人给你办护照，如何?&rdo;

&ldo;行。&rdo;我爽快地答应下来，&ldo;需要我准备什么?给你妈妈买一份礼物?&rdo;

周诺言唇角勾笑：&ldo;你去就是最好的礼物。&rdo;

这真是我回b市后听到的最动听的话，脸一红，赶紧偏过头去。

匆匆洗漱后把自己丢上床，心里却还记挂着去墨尔本的事。我不知道周诺言突如其来的这个决定目的何在，他与他母亲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一整年也没见他问候几次，何况是飞过去看她。但是，我现在关心的是，他带我去见他母亲，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关系从此定下来了?真的……就这样了?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先前在车厢里涌现的那一点点甜蜜已经褪去，我不喜欢在很多事都不确定的情况下完成一些象征性的举动。于是，我忍不住又去想我到底还愿不愿意去爱这个男人，不是以前，也不是以后，而是现在。意识模糊前，我听到自己的潜意识替我作出了回答‐‐

idon&lso;tknow

睡得正香，被一阵铃声吵醒。明亮的光线从窗帘透进来，我闭着眼睛伸手在枕头下摸索出手机，然后按下接听。

&ldo;碧玺，是姐姐，还在睡么?你这只小懒猫。&rdo;何琥珀甜得腻死人的声音传来。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说：&ldo;哦，有事?&rdo;

&ldo;嗯，下午有空么?想跟你聚一聚。&rdo;她顿了一顿，不给我足够的时间答复，又追加了一句，&ldo;昨天有外人在场，很多话我不方便说，关于周诺言的。&rdo;

我心念一动，说：&ldo;好，你给时间地点吧。&rdo;

&ldo;早上十点半，绿洲宾馆对面的上岛咖啡屋，不见不散。&rdo;

&ldo;不见不散。&rdo;

时间还没到，我穿戴整齐，窝在客厅陪何碧希看电视剧。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我觉得少了点什么，伸脖子四下探了探。

何碧希瞥了我一眼，好笑地问：&ldo;找什么宝贝?&rdo;

&ldo;去去，&rdo;我作势踢了她一脚，&ldo;他呢?哪去了?&rdo;

&ldo;他?谁?&rdo;她故意寻我开心。仅一个晚上，我跟何碧希的友情就从泛泛之交上升到无话不谈的地步，人与人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等她笑话够了，说：&ldo;大清早的就从外头回来，我都怀疑他几点出的门，现在在书房，有一个多小时了吧。&rdo;

我问：&ldo;你几点起床的?&rdo;

她抬头看了看时钟，&ldo;八点不到吧。&rdo;

我过去敲门，我知道门没锁，这是他的一贯风格，不过也是，谁在自己家里有随手锁门的习惯?得到他的允许，我推门进去，看见他坐在黑色的大班椅上，闭着眼睛假寐，身体向后倾靠。

我忽然失了语言，怔怔地站在他书桌前。

他缓缓睁开眼睛，幽深的黑眸仿佛瞬间望进我的灵魂里。有两三分钟，我们谁都不说话，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对视着，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我则在回忆十六岁的自己。也是这么站着，看着他伏案工作，然后我忽然有了表白的冲动，说：&ldo;周诺言，我爱上你了。&rdo;周诺言抬起头，神情莫名复杂，唯独没有欢喜。

&ldo;我不会爱你。&rdo;

这是他当年给的回答，我把这句话，连同他语调里的那份不屑一并深刻在心里。即使后来他逼我签那份协议，也不曾动摇他赋予我的信念‐‐他不会爱我。

&ldo;怎么了?碧玺。&rdo;周诺言率先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