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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ldo;还不到四个月，能听到些什么。&rdo;这样轻柔的姿势让人有一种被关爱着的感觉，心里一热，问道，&ldo;皇上觉得是我生个皇子好还是帝姬好？&rdo;

皇上背部的线条僵了僵，沉默了。我也惊了一下，暗自后悔不该被刚才的气氛冲昏了头脑，问这种蠢问题。

隔了很久，皇上才说：&ldo;我想要个皇子。&rdo;

是他想要，而不是好与不好。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他想要的，是对他的霸业有所帮助的，而这对我，对我的孩子，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我是他的棋子，并不是他的爱侣。

&ldo;速战速决，我不打算跟他们慢慢耗。况且，太后也不会再给我更多的时间去跟他们对着干了。&rdo;

我低低&ldo;恩&rdo;了一声，脑海里冒过一个想法，一闪而过，抓也抓不住。想要仔细琢磨，却被皇上的一串细吻打断，再也回忆不起来了……

傍晚醒来的时候皇上已经走了，可整个琼荟楼的气氛不太对劲，所有人都是苦着一张脸，见了我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

&ldo;这都怎么了？&rdo;我问芷杏和怀梦，两个人推来推去不肯说。

我疑惑地又去问碧儿，碧儿犹豫了一会，才说：&ldo;皇上走的时候气冲冲的，黑着一张脸。德顺公公问皇上要不要去萧贵人那里，也被训了一顿。&rdo;

&ldo;皇上今天没过去找萧贵人？&rdo;

&ldo;听小沈子说，是回了赏心阁了。小姐你说了什么让皇上那么不高兴？&rdo;

几乎失笑出声，我一个睡迷糊的人能触他什么眉头，不过是跟我早上一样，做出戏给人看看，让皇后晓得我没有把单家的话当耳边风听过就算了，我有对皇上表达不满，只是争宠不成反而是惹恼了他，让他们以为还有拉拢我的可能。

这样，算不算一种保护？还是这种&ldo;保护&rdo;也是计划中的一手棋？

心里存着事，到了晚上，就久久不能入睡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使得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也就是因为空空的，才隐隐觉得不安，更加难以入睡。

这段时间以来，皇上都不曾在延清宫过夜，我睡得也比较早，所以这会儿虽然还不是很晚，但是宫里早就熄了灯，大家都跟着我睡了。

坐起来披件衣裳，我一个人摸索着下了床，准备点一盏灯。摸着火折子却哑然失笑，好像有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玩意儿，可真握在我手里了，我倒是不知道怎么用了。穿越后也没亲自用过这东西，这下子是傻了眼了。

我又在桌子上摸索了一阵，突然&ldo;咣当&rdo;一声脆响，吧一个茶杯碰掉了。这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是格外的响。

我有孕之后，碧儿就在外屋搭了个简易铺子，方便夜里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时叫人。碧儿被我吵了起来，呼道：&ldo;小姐怎么了怎么了？&rdo;素娥姑姑听到了响声也赶紧进来，身后的芷杏和怀梦各执着一盏灯走了进来，大家都是披着衣服，看来起得很匆忙。

&ldo;怎么了？&rdo;素娥姑姑看了看，走上前来扶住我，&ldo;小主怎么还不睡？&rdo;

我顺着扶住素娥姑姑的手，摇了摇头：&ldo;今天是反常了，竟然睡不着了。&rdo;

素娥姑姑皱了皱眉，说道：&ldo;我看小主晚膳也没用多少，现在也饿了吧？我去找小福子煮点宵夜等下端来给小主填填肚子。&rdo;然后她又转身对芷杏和怀梦道，&ldo;你们去告诉门口的小沈子和小福子，让他们去厨房生了火，我一会儿就过去。&rdo;

芷杏和怀梦点点头，下去了。

素娥姑姑又对我道，&ldo;今晚让碧儿去休息，我来陪着吧。&rdo;

我点了点头，看着碧儿同素娥姑姑一起走出了房间。我独自对着跳跃的火苗，感觉它投射到墙面的影子显得有几分悲凉。

困惑着夜晚的清醒，我的脑子里突然掠过一个问题，让我忍不住难受了一下。若是当初没有选择成为皇上的棋子，仍是抱着最初的念头把自己隐没在这后宫之中，那我的日子岂不是更加悲凉？如同薛晓筱一般，成了别人计划里的牺牲品，到断气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而我现在，若是死了伤了，起码还知道是为了谁……

&ldo;小主。&rdo;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办，素娥姑姑端着一碗桂圆莲子羹走了进来。

&ldo;姑姑坐吧。&rdo;我看着素娥姑姑把碗放下，说道，&ldo;我们说会话吧，我不是武嫔你也不是我姑姑，只是我的长辈。说起来你和碧儿是我在这宫里最亲近可信的人了。&rdo;

&ldo;哎，你这傻孩子。&rdo;素娥姑姑笑得慈祥，拿着调羹凉了凉羹，才推到我面前说，&ldo;吃吧，太烫了。&rdo;

&ldo;嗯。&rdo;我应了声，闻着香味也觉得腹中一阵饥饿。宫里的果然是上好的桂圆，肉感咬起来好，也甜；吃到莲子的时候，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嘴里充斥起一股苦味。嚼了几下，还是勉强咽了下去。

&ldo;苦么？&rdo;素娥姑姑问我。

&ldo;苦。&rdo;我点点头，说道。

莲子没有去心，吃起来是苦的。尤其是和甜腻的桂圆一起，先甜后苦，就显得苦更苦了。

&ldo;是啊，&rdo;素娥姑姑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口边，开了窗，外面的天空中月亮的颜色很淡，似乎柔和地溶化了大地，&ldo;既然你说这后宫之中与我最亲近，我也从来就不曾想过要害你。&rdo;

素娥姑姑说着转过身来，直看着我的眼睛，眼里的情绪真实无假，&ldo;我从前虽是太后的亲信，但实际上与皇上的生母茗贵嫔感情深厚，皇上小时候也带过一阵子，自然是亲近些的。当年太后做过的一些事情我是没有权利干涉的。但如今，皇上已成年，我想，有些东西也是该还给他的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