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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ldo;推易明下楼的另有其人。&rdo;许子钧说，&ldo;大厦看更见过她‐‐那个鬈发戴黑眼镜的印度籍女人。&rdo;

&ldo;即使我们不去深究这个印度籍女人是谁，你们有没有想过，行凶者如何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警察到来之前离开？我们知道这栋大厦在闹市，从天而降的一具飞尸是会立即被人发现的，从错愕的惊恐至弄清楚有人跳楼，并立即有反应地处理，这段时间只有短短数分钟，行凶的人可以用来逃走的就只有这数分钟时间‐‐&rdo;

&ldo;警察九分钟后到来封锁了大厦。&rdo;文娟此时已恢复了心情，大卫的剖析推理也引起了她的兴趣，她说，&ldo;行凶者逃脱了，可以肯定的是，他在警察到来之前的九分钟内逃脱。&rdo;

&ldo;行凶者成功逃脱了，这个案件做得天衣无缝，只余下一个漏洞‐‐一个他们无法控制的突变因素，这个漏洞就在你身上。&rdo;

大卫的脸转向许子钧。

&ldo;公司月结，亏空了公款的易明是财务公司客户，以抵押品循正常手续借贷，对方没有理由拒绝借出，况且不借的话，也害怕易明有所警惕。于是假意借出，委派了你单骑送款，计划拦途截劫，钱到不了易明手上，出纳主任亏空公款堕楼身亡这个借口，就能帮助掩饰罪行。&rdo;

&ldo;没想到我们来了个大换包，钱还是送到了。&rdo;许子钧苦笑，&ldo;我们就此卷入漩涡，充当了外行侦探。&rdo;

&ldo;你何时对财务公司经理引起怀疑，认为他牵涉这项阴谋中的？&rdo;文娟问。

&ldo;使我怀疑财务经理涉及这项阴谋的原因有两个：运送一笔巨额现款而只派一个人执行，又不派人护送，个中内情耐人寻味，此其一。&rdo;大卫说，&ldo;郭帆得到巨款之事，更使我对此事的怀疑得到证实。&rdo;

他向他们解释：&ldo;拦途截劫的匪徒后来知道劫了一箱废纸，必然迅速通知财务经理，易明收到借款这个突发的变数，行凶者在进入公司行凶前一定已经知道，并且早有一套因应着处置的办法，否则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不可能迅速处理那些钱，并把钱放到郭帆的储物柜内。这些事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可见计划极为周详。&rdo;

文娟蓦然打个寒颤，多可怕的事！

她的丈夫被人这样精心策划地谋害之前，有没有警觉到事情对他不利？

那时他的心情是怎样的？当死神的脚步向他走过来的时候。

&ldo;把钱放在郭帆的储物柜中，或许没有特殊的意义？&rdo;许子钧说，&ldo;行凶者可以放进阿甲的箱子，也可以放进阿乙的箱子，不一定放进郭帆的储物箱的。&rdo;

&ldo;你说得一点不错，特殊意义，当然有！&rdo;大卫说，&ldo;这个特殊意义就是，郭帆遇见了行凶者。虽然当时认不出来，但是难保过后会回忆起来。放钱到他那里，是一个最好的办法，一是&lso;钱在你处&rso;，有栽赃的含义。一个是&lso;你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了你&rso;，有恐吓的意味。第三点是，凶手认清了人性的弱点，以郭帆这样家中儿女众多，穷透了半辈子的写字楼会计员，突然得到一笔意外之财又不必负上任何责任，一般都采取息事宁人的哑忍态度‐‐&rdo;

&ldo;那是行凶者当时的考虑。其实还有一个对行凶者有利的因素：郭帆离开大厦时，刚好是看更有叔内急走开了的空档，郭帆没有时间证人，证明事发时他是不在场的。&rdo;他继续说出对这件事的看法。

&ldo;难怪家慧的父亲说什么也不肯报警，原来有这么多错综复杂的内情。&rdo;许子钧说，&ldo;那么为何凶手杀害了他？你不是想告诉我，我这个指控是多余的吧？&rdo;

大卫同情地看着他这个朋友。

即使在极暗的光线下，他仍然看得出，许子钧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已相当激动了。

自郭帆死后，许子钧一直深责自己，认为郭帆的死是他累及的。

&ldo;你的心情我很理解，郭帆的死多少与我们追查案件有关。&rdo;大卫从容地说，&ldo;但是你也不要忘记，他采取了一个不正确的做法‐‐姑息行凶的杀人犯。他不幸撞破了对方的秘密，却又被那个人看到的话，生命就会朝不保夕了，因对方随时会杀人灭口，越是不把罪行揭露，本身的危险就越大。&rdo;

&ldo;你记得家慧是在什么地方与父亲吵起来的？在他们家门口的马路上。&rdo;他对许子钧说，&ldo;我们对这件事的狂追不舍，早就惊扰了易明命案的凶手，唯一见过行凶者的郭帆，其对凶手的存在价值是负面的，郭帆实际上已经落在对方的监视中。当他向女儿说出秘密时，同时也迫使了对方采取行动。&rdo;

&ldo;既然对方知道秘密已被揭露，应该把听到父亲说出秘密的家慧也斩草除根呀，为何她又能够安然无恙？&rdo;

从文娟的问题，可见她也逐渐被带人了案情的推理，开始用心思考了。

&ldo;你记得家慧说过，他父亲说出行凶者是什么人吗？&rdo;

&ldo;一个女人。&rdo;文娟说，&ldo;她的父亲说杀人的是一个女人。&rdo;

&ldo;那就是了。既然郭帆说&lso;一个女人&rso;，却没有说出那个女人是谁，家慧就可以保住性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