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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那整整的一天，法司奎士和约翰&iddot;戴维斯都在严密提防着。只要潮水一直在上涨，他们知道二桅船是开不去的，所以并不怎样烦心。可是一到落潮开始时，两个人就害怕起来，担心这一夜过后，船身已经修理好了。康加只要船开得了，决不会多耽搁一小时。约翰&iddot;戴维斯和法司奎士巴不得圣费号赶快到达；康加呢，倒是深怕它开来，这是毫无疑问的。

两个人一面心焦，一面还密切注意海岸那边，可是不论康加或者他的匪徒都没有出现。

上面已经说过，康加决定不去搜索；这种搜索可能毫无结果，徒然浪费时间。赶快把船修理好，一点儿不耽搁‐‐这是上策，因此他就这样做。正如木匠法加斯答应下来的，横木在下午就安进船骨；拴塞在第二天就可以做好安上了。

就因为这个缘故，法司奎士和约翰&iddot;戴维斯在3月1日这一天，一点没有受到惊扰。可是这一天对于他们好像长得没有尽头似的。

傍晚时分，两人留心等着二桅船开出来；后来断定它还在原来停泊地点没有动，就在洞里躺下来睡觉了；这一觉真是休息，因为他们已经累够了。

第二天，两个人天一亮就起身。

他们第一件事情就是望望海面。

眼面前一条船都望不见。圣费号的影子也没有，天边连一点白烟也望不见。

二桅船会不会趁早潮出口呢？这时潮水正开始退落。如果它会趁早潮离开的话，一小时后就会绕过桑裘安角来了。

要不要还照前天那样如法炮制一下呢？约翰&iddot;戴维斯认为大可不必了。康加这一次早有防备。他会把船开得老远的，那样炮就打不到了。

约翰&iddot;戴维斯和法司奎士一直等到潮水退完；在这段时间中，两人的焦急和不安是可以想象得到的。终于，约在七点钟时，又开始上潮了。这一来，康加便要等到下一天晚上退潮时才能离开了。

天气很好，是平稳的东北风。海上一点看不出马上有风暴的痕迹。一块块白云在天上高高浮行着，阳光不时从云块中间照出来。

在法司奎士和约翰&iddot;戴维斯看来，今天好像又是冗长的一天似的！和昨天一样，他们并不担心什么。那些海盗还没有开出小河。看上去，他们里面任何一个都不会跑出去很远，不论在早晨或者午后。

&ldo;这说明那些狗蛋正在一心一意修船呢，&rdo;法司奎士说了一句。

&ldo;对了，他们在赶修，&rdo;约翰&iddot;戴维斯回答，&ldo;那两个洞不久就会堵起来。这以后就没有任何方法拖得住他们了。&rdo;

&ldo;也许今天傍晚就要走了，虽然今天退潮的时间可能很迟，&rdo;法司奎士继续说，&ldo;他们对港湾的情形的确很熟悉，用不着灯光照路。昨天夜里就是这样进来的。如果他们今天夜里出去，二桅船就会把他们装走了。唉！&rdo;他失望地最后加上一句，&ldo;你没有把船上的桅樯轰掉，真是可惜得很！&rdo;

&ldo;不谈了，法司奎士，&rdo;戴维斯回答，&ldo;我们已经尽了力量了。其余的只好听天由命了！&rdo;

&ldo;老天会帮我们的！&rdo;法司奎士咕噜了一句，忽然间好像下了一个极大决心似的。

约翰&iddot;戴维斯仍旧一心在转着念头，在沙滩上来回走着，眼睛一直盯着北面望。天边什么都望不见‐‐什么都没有。

忽然他停下来。他回到法司奎士面前说：

&ldo;法司奎士，我们去看看他们在那边干些什么，你看怎样？&rdo;

&ldo;你指上港湾那边去？&rdo;

&ldo;对了；那样我们就会知道二桅船修理好没有，它预备不预备开走。&rdo;

&ldo;这对我们有什么用处？&rdo;

&ldo;晓得一点总是好的，法司奎士，&rdo;约翰&iddot;戴维斯愤然说，&ldo;我简直急得要发疯，再也忍耐不下去了。这样真受不了！&rdo;

说老实话，这位世纪号的大副的确按捺不住了。

&ldo;法司奎士，&rdo;他继续说，&ldo;这儿上灯塔有多少路？&rdo;

&ldo;如果你爬过山笔直向港湾中部走去，顶多三英里。&rdo;

&ldo;好的，我就去，法司奎士。我在四点钟光景动身‐‐在六点钟之前到达，尽量爬得近一点。那时候天色还早，可是不会有人看见我，至于我自己‐‐我会当心的！&rdo;

要劝约翰&iddot;戴维斯不去，那简直是白费劲，所以法司奎士并不拦他。

&ldo;你待在这里，留意着海上。我一个人去，傍晚的时候就回来……&rdo;

&ldo;我跟你一齐去，戴维斯。到灯塔那边去散一回步，在我倒也无所谓。&rdo;

两个人商议好还是一同去。

离出发之前，还有几个钟点；在这时间内，法司奎土丢下他的伺伴孤零零在海边上，自己回到原来藏身的山洞里去，偷偷摸摸做些勾当。有一次戴维斯发现他小心地在石壁上磨一把小刀，另外一次看见他把衬衫撕成一条一条的，用来编成一根松松的绳子。

戴维斯问什么问题，法司奎士的回答都是闪烁其辞，答应在晚间再详细告诉他。约翰&iddot;戴维斯也不再逼他。

四点钟时，两人吃了些饼干和一点咸牛肉，就带着手枪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