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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ot;司机看清他们换另一辆车的车号了吗？来接马福贵的那人，两次乘他车，司机应记得他的长相吧？&ot;&ot;他没太注意，但他看到，那是一辆白色的奔驰车。那人的模样，司机给我说了，回支队后，我上电脑，搞张模拟像给你看！&ot;黎剑沉思片刻，嘱咐小吴道：&ot;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注意保密！&ot;小吴点点头，走出门外。

黎剑靠在椅背上凝思琢磨起来。马福贵……王钱……李柱子，还有王霞，这个链条似乎开始清晰了。

在悬崖桥风景区的一间茶室，戴着墨镜的郑翼飞独自一人在一角喝茶，装作闲看外边的风景，心里却焦急地等待着彭俊。

过了大约半小时，彭俊开车而来，他下车后向郑翼飞这边走来。郑翼飞笑呵呵地说：&ot;辛苦你了！&ot;彭俊一笑：&ot;为郑总办事哪讲辛苦！&ot;说着他在郑翼飞对面坐下。郑翼飞悄声问道：&ot;送走了？&ot;&ot;送走了，出了云都地界，他就不让我送了！&ot;&ot;这种道上的人，有他们的规矩。&ot;

这时，郑翼飞的手机响起，他去一边接听，手机里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ot;你没事吧？&ot;郑翼飞答道：&ot;没事。&ot;

对方在手机中说：&ot;你干得好啊，一箭双雕。不过现在也不是闲情逸致的时候，姓黎的不知又在忙乎啥？&ot;

郑翼飞说了声：&ot;谢谢，让他去忙乎吧。还有让他更忙乎的时候！&ot;他得意地关掉手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彭俊在一旁有点儿纳闷地说：&ot;郑总你消息真灵通！&ot;郑翼飞嘿嘿一笑：&ot;有钱能使鬼推磨呗！&ot;

黎剑和林军在审讯室突击审讯王钱。小韩在做记录。

黎剑说：&ot;我明白地告诉你。你所携带的那支枪的枪号跟&039;8&iddot;26&039;大案所失窃的其中一支枪的枪号完全一致，单凭涉案&039;8&iddot;26&039;大案这一条，就可以治你死罪！今天给你一个机会，看你走不走坦白从宽的道路？&ot;

黎剑锐利的目光直射王钱。王钱思忖着黎剑话中的分量，一下子低下了脑袋。额头上渗出汗珠。

&ot;给你三分钟，好好想一下，愿意走哪条路？&ot;黎剑走到王钱跟前，边说边示意林军给王钱一支烟。王钱默默地抽着烟，等他抽完一支烟后，突然抬头对黎剑说：&ot;你问吧，我全说！&ot;

53、李柱子的死与我有关

&ot;你先回答：&039;8&iddot;26&039;大案是不是你们一伙干的？&ot;黎剑问。&ot;我知道，但不是我干的，是李柱子他们干的，事成后，马爷给了他们一支枪，十发子弹。也给了我一支枪，十发子弹。他自己留了一支枪及其余的41发子弹，其他的四支枪，马爷让李柱子他们找个地方埋了……&ot;

&ot;什么地方？&ot;林军问。&ot;五里沟。&ot;&ot;你去过那里？&ot;&ot;我去过两次，一次是上次你们严打冲击后，马爷让我去看看枪还在不在，另一次，就是今天……&ot;

&ot;又是马福贵让你去的？&ot;黎剑接着问。王钱点了点头说：&ot;今天一早，我在公司里还没有睡醒，马爷就给我来了电话，他说情况不好，让我马上去五里沟把枪取出后，立即到云都西郊界外一个叫断头台的地方见他，所以我就去了五里沟，没有取到枪，才去找王霞的……&ot;

&ot;你们约定几点钟在断头台会合？&ot;黎剑急忙问道。&ot;下午二时！&ot;黎剑和林军不约而同地看了一下手表‐‐此时已是下午二时半！黎剑让狱警把王钱带走，命令林军立即带刑侦队到断头台，他自己跳上了林军的车。

警车呼啸着来到断头台。黎剑、林军等纷纷跳下车，四处搜查，警犬嗅嗅断头台边的糙地，直接朝山坡下的公路奔去。断头台边，黎剑发现了好些烟蒂，他用镊子夹起几个放入专用的小盒中。不一会，林军率众干警回来报告黎剑：&ot;根据警犬的反应，马福贵早已下了公路，搭车逃走了！&ot;

黎剑说：&ot;这是在意料之中的。我们来这儿，只是防他有意料之外罢了。&ot;林军问黎剑：&ot;要不要请求周边地区协查？&ot;黎剑深思片刻说：&ot;先不要打糙惊蛇，我们先回去，继续审讯王钱，对马福贵，马上发通缉令！&ot;

夜深了，审讯室里的灯光还在亮着。&ot;我问你，汪老汉是你们杀的吗？&ot;黎剑单刀直入地问王钱。王钱回答得很肯定：&ot;不是。至少，我敢绝对保证不是我干的！至于马爷那边我就不好说了。但是，凡是因为有重大的事要去做，马爷总是派我去的，这次，他没让我去干，我估计这活不是他干的。&ot;

&ot;汪小明是不是你们杀的？&ot;黎剑接着追问道。王钱摇摇头：&ot;我听说过这事，但当时我还小，还没有到马爷身边。所以这事我不清楚，我也没听马爷说过什么。&ot;

&ot;那么，你杀过谁？&ot;黎剑盯着王钱问道。王钱沉默不语，他在内心斗争着，黎剑看他已动摇，趁热打铁对他采取攻心战术。

&ot;说吧，不要有顾虑，我们都清楚，你干的坏事都是马福贵让你干的，你交代清楚了，还是有生路的。&ot;王钱不再犹豫，抬起头说：&ot;李柱子的死与我有关，他被你们抓获后，马福贵怕李柱子交代出&039;8&iddot;26&039;那案子，他就让我设法去杀人灭口，我有个表弟叫钱海，他与看守所的一个看守是中学里的同学，我就让他通过那看守塞给李柱子一张有毒的纸条，上面写着让他放心，我们会救他的，让他看过纸条后立即吞下，以免被人发现，结果他真的上当了，吞下去后就被毒死了。&ot;

&ot;你表弟钱海呢？&ot;林军问。王钱说：&ot;我之所以选中他，是因为他当时已获签证，去法国自费留学，第二天他就去法国了。&ot;黎剑又问道：&ot;你知道李柱子在官亭桥行凶打人那回，被派出所拘留后是怎么放出来的吗？&ot;王钱摇摇头说：&ot;不清楚，当时我们还在着急，正要找人通路子想办法时，第二天他就放出来了。&ot;

54、马福贵平时爱抽什么烟

黎剑继续追问：&ot;你说马福贵凡是有什么大事都会交代你去办的，那绑架敲诈郑翼飞一案，是怎么回事？&ot;王钱交待说：&ot;这事确实也是马福贵交代我去办的，但我在这件事上和马福贵有不同的看法，一是认为太危险了，事情闹得这样大，以后如何收场；二是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何必要去和郑翼飞较劲呢？但不知怎的，马福贵非坚持要这么干，我没有办法，就找李柱子商量。李柱子也不愿干，结果让那两个&039;愣头青&039;去干的，答应敲诈所得的钱全归他们所有，然后远走他乡。&ot;

黎剑示意林军再递给王钱一支烟。他见机随意地问道：&ot;马福贵平时爱抽什么烟？&ot;王钱随口答道：&ot;&039;好猫&039;，是陕西宝鸡卷烟厂产的，他说他喜欢那种香味。&ot;

&ot;王钱，你知道吗，马福贵为什么总是要找郑翼飞的茬？&ot;黎剑把马福贵和郑翼飞相提并论起来。王钱摇摇头说：&ot;这我不清楚……但我能感觉到，马福贵和郑翼飞的关系有点儿不一般，或者说有点特别。马福贵总是不买郑翼飞的账，郑翼飞又总是让着他……&ot;黎剑注意听着，琢磨着他们深层次的内在联系。

马福贵离开悬崖桥后，搭车到西庆市郊区一个远房老伯家里藏身。马福贵的老伯种了一个菜园。老伯多年没和马福贵联系，马福贵谎称自己做生意和别人结了点仇，到外面避避，老伯心里感到很疑惑。一天，他忍不住地问道：&ot;福贵，你躲到啥时候呀？&ot;&ot;不是告诉你了吗，有人要报复我，烦不烦呀。&ot;&ot;你烦我还烦呢。&ot;马福贵也生气起来：&ot;好，我过两天就走，给，这是我这个月的生活费。&ot;马福贵说着从树底下站起来，转身走出菜园，给彭俊打电话。彭俊劝马福贵：&ot;你就先忍耐几天，钱已经给你汇出去了。这边风声很紧，缉查你的通缉令都贴满了街头，老板让你千万别回来，少打电话，有情况我会打给你的。&ot;

&ot;你们他妈的享清福，老子在这儿活受罪！&ot;马福贵气得一屁股坐在树底下，不由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事。

八十年代，马福贵在云都是第一个富起来的，他自从找到了文物这个发财快、来大钱的路子后，钱源滚滚，第二年就在云都东郊盖起了二层小楼。而郑翼飞当年和马福贵分道扬镳后也很快发了财，在云都西郊建起一座更豪华气派的小别墅。马福贵一生气就在繁华闹市区建了&ot;云都酒店&ot;，郑翼飞也较劲，在不远处建起了&ot;新新酒家&ot;马福贵先买了辆&ot;桑塔纳&ot;，郑翼飞随后就买了辆&ot;奔驰&ot;马福贵死死控制着通往西安、洛阳的地下文物走私通道，郑翼飞则一手操纵通往广州、深圳、香港的文物走私黑路。一直到两人矛盾激化，双方大打出手。最后还是郑翼飞屈从了马福贵，离开云都到港澳发展去了，一走就是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