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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黄毛更觉得没意思了：&ldo;不上瘾，谁还来问你要货啊？&rdo;

&ldo;我说你怎么不明白！&rdo;红毛有点着急，&ldo;有钱人不怕死啊？用了之后不伤身，这就是好处！你懂不懂！&rdo;一种能给人带来快感却又绝对安全的东西，肯定会有销量。

&ldo;贵点怕什么。&rdo;红毛说完，又嗤了一声，&ldo;就那些高级地方，客人难道还怕花钱？我跟你说，也就是看你那边客人都要好货，我才来找你……&rdo;他们也是有各自地盘的，并不是随便什么地方都能进。如果他也能进海天那样的地方，哪里还用得着找黄毛这个蠢货？这么明白的道理这个蠢货都不明白，要不是占了本地人的好处，海天那边的地盘哪轮得到他？

黄毛这才有点心动：&ldo;那‐‐到底是个什么感觉？&rdo;

&ldo;那感觉啊……&rdo;红毛脸上浮现出一种陶醉的表情，&ldo;跟别的都不大一样，就好像你躺在云上漂，那个舒服啊，你都不想睁开眼……&rdo;

他平日说起荤话来一套一套的，可真要形容点什么，其实言辞也有些匮乏，翻来覆去说了半天就是舒服自在，眼看黄毛表情有些失望，好歹又想起一句：&ldo;就跟马上要高潮似的，主要是用完了之后啥毛病都没有‐‐对了！警察查不出来！&rdo;

&ldo;嗯？&rdo;这句话引起了黄毛的兴趣。他的客户比红毛的身份要更高些‐‐不像那些破罐子破摔的混混，局子里号子里进进出出早都不在乎了‐‐他的客户大部分都有相当的社会地位，&ldo;警察查不出来&rdo;对于他们还是非常有诱惑力的。

&ldo;真的！&rdo;红毛郑重保证，&ldo;查血都查不出来！这东西不是化学合成的，是纯生物的东西。我不是说了嘛，日本来的新货，国内都没多少，警察根本没法查。&rdo;

这话说得极其外行，但黄毛其实也并不懂，只觉得纯生物听起来很高大上，于是点了点头：&ldo;那你给我五十粒，我去卖卖试试。要是东西好，少不了你的好处。&rdo;

红毛听他张嘴就要五十粒，乐得眉开眼笑，一边往外掏东西一边忙着恭维他：&ldo;你老兄到底是手面宽，我这几天总共才卖出去十来粒‐‐我跟你说，东西是真好，就是贵了点，进口货……哎，不过你老兄那边的客人都是贵人，也不在乎这个钱……要说还是你有本事，什么时候也提携提携兄弟……&rdo;

黄毛矜持地听着他拍马屁，一边仔细点着数：&ldo;那是‐‐只要东西好，有钱人哪在乎这几个钱……&rdo;可是并不接什么提携的话。笑话，自己地盘里的客人，当然要全抓在自己手里，谁会傻到叫别人来分一杯羹啊。就红毛这样的，也就只配跟那些混混穷逼打交道，还想往别的地方伸手？想得美！

黄毛心里想着，只觉得意气风发，不自觉地挺起胸膛，用自得的眼光环视了一下周围‐‐这脏兮兮的地方，要不是红毛说有新货，他才不会过来呢。

顾颐这时候正好走过他们身边，瞥了一眼红毛掏出来的东西‐‐塑料密封包装的蓝色小药片，只有黄豆大小，上头还精致地印着些字母，看起来确实很高级的样子。黄毛随手撕开一粒闻了闻，顿时惹得红毛一脸心疼的模样：&ldo;别‐‐这个东西拆了包装会跑味的……&rdo;

&ldo;不看看货怎么行！&rdo;黄毛白他一眼，&ldo;这一粒算你的。&rdo;他说着，忽然注意到顾颐的目光，顿时警惕地瞪过去：&ldo;看什么！想挨揍？&rdo;

要说黄毛这种勉强够得上一米七的竹竿身材，顾颐真是一只手可以打十个，然而他不怕，却不想给住在这里的人惹麻烦，便把雨伞往下放了放，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黄毛看顾颐这态度不大顺眼，但再看看他的身材，也只得悻悻把教训他一顿的心思打消，转头对着红毛发泄起来：&ldo;快点！不就五十粒吗？你这是数金子还是数银子呢？&rdo;

红毛莫名其妙挨了一顿，却也只能陪着笑：&ldo;这就好了这就好了。这货是日本来的，那人手里现在也不多，我这不是怕掉了几粒太可惜……&rdo;

黄毛板起脸来：&ldo;你不说我还忘了，这药是谁给的？我怎么不知道现在还有新来的供货？知不知道规矩？&rdo;

红毛心里暗骂，还得继续堆着笑脸：&ldo;是个外国人，也是先来试试水……规矩我当然懂，不然也不能先来找你……&rdo;

两人边说话边走远了，顾颐这才收回注意力，走上二楼，敲响了一扇被人涂鸦到看不出本色的门。过了十几分钟门才打开，门里站了个瘦小的年轻人，手里还捧着碗泡面，一看见顾颐手里拎的快餐盒，顿时眼睛一亮，随手就把泡面扔到门口的鞋柜上去了：&ldo;老一家的火腿粥！&rdo;

第6章假证件

旧房子，如果再遇上一个单身男青年，很多时候就是场灾难。张良绝不是例外，所以这屋子……他在前头走，顾颐就在后头跟着，在满地的杂物中谨慎地选择着落脚的地方：&ldo;你几天没收拾屋子了？&rdo;

张良嘿嘿笑了两声，捧着火腿粥大口大口地喝，一面含糊地说：&ldo;这几天赶了个程序……&rdo;

顾颐脚尖一挑，一根数据线蛇一般从地上弹到旁边的椅子上，压住了一叠光盘：&ldo;你不赶程序的时候收拾过吗？&rdo;

张良干笑：&ldo;顾哥你坐，我去给你拿证件。&rdo;

这房间也是两居室，空间并不算小，现在却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顾颐把那几张堆满东西的椅子打量了一番，还没找到合适的位置，张良已经提着个牛皮纸袋出来了：&ldo;喏，你看看。&rdo;

纸袋里装着一系列的证件：身份证、毕业证、英语六级、驾驶证一应俱全。虽然都是新鲜出炉，却经过了适当的做旧，看起来绝对真实。

顾颐拿起身份证看看，上面的名字是顾义，籍贯是h省某偏远山区，年龄二十六岁。

张良用勺子指指身份证：&ldo;这人现在东莞打工呢。厨师证是真的，不过他就是个高中毕业。你非还要用这个名字，我找了好几天，才找到这么个人，年龄也合适，模样跟你也有点像。当然看起来土了点儿，不过那时候上学呢，土点儿也正常。&rdo;

顾颐默然，看着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有些恍神‐‐二十六岁，这正是他当初的年纪，也将永远如此了。

张良还在念叨：&ldo;这个你放心用，就是往数据库里去查也没问题。这人在东莞打零工，一直也没投上保险，数据少得可怜，出不了岔子。至于毕业证什么的，这是另一个系统，你也放心，绝对都有据可查。&rdo;

顾颐收回正要弥漫开去的思绪，点了点头：&ldo;多少钱？&rdo;

张良摸了摸头皮：&ldo;这个吧……&rdo;

&ldo;你该要多少就要多少。&rdo;

&ldo;那……六千吧。&rdo;张良略有点不好意思，&ldo;其实……你救过我命，这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