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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这桩凶案扑朔迷离，警方也一筹莫展。各大报纸也边篇累牍地报道，令社会公众感到恐慌。由于医院地处偏远，外面又是俄国墓地，引发许多带有灵异色彩的传说。甚至有人怀疑凶手就是伊莲娜，也是本案惟一的证人和幸存者。

庄秋水与尚小蝶面面相觑，翻到这份《申报》的第二版，有文章详细伊莲娜‐‐

伊莲娜阿赫玛托娃，1912年生于俄国圣彼得堡。父亲亚历山大阿赫玛托夫公爵是俄国世袭贵族，可追溯到一千年前的基辅罗斯时代。伊莲娜的父亲在俄国革命中死去，卡申夫医生冒死救出了她。卡申夫是沙俄军队的高级军医，沙皇亲手给他颁发过勋章。苏俄内战期间，他当过西伯利亚俄首领高尔察克的私人医生。医生带着伊莲娜流亡到上海，在俄国商会资助下创建了叶卡捷琳娜医院。伊莲娜作为卡申夫的养女，在医生身边成长为如花似玉的女郎。她有唱歌与表演的天赋，加入一家剧团主演《蝴蝶夫人》。一夜成名的伊莲娜，成为旅沪侨民心中的明星。万代唱片公司给她灌录了一张唱片《蝴蝶公墓》，亦是其主打单曲名。但虏获其芳心的却是个中国人‐‐上海黎氏公司的公子黎逍遥。据说卡申夫不同意这门婚事，不准血统纯正高贵的俄罗斯公爵之女，下嫁给一个中国商人的儿子。但在案发前一个月，伊莲娜还是与黎逍遥订婚了。

其余几份报纸也大同小异，未发现新的线索和突破。直到黄昏闭馆，表姐让他们明天再来查。

庄秋水和尚小蝶离开档案馆，回头看了一眼大门，里面还藏着更多的秘密，也包括&ldo;蝴蝶公墓&rdo;吗？

6月15日傍晚18点15分

s大校门口已华灯初上，庄秋水和尚小蝶坐在火锅店里。这还是他们头一次共进晚餐，小蝶局促不安地点完菜，犹豫半天才说：&ldo;双双怎么没来？&rdo;

&ldo;我没叫她，我们不是还要谈&lso;蝴蝶公墓&rso;的事吗？我不想让她知道得更多。&rdo;

尚小蝶点点头：&ldo;你说得对，不该再让更多人知道了。&rdo;

上菜时庄秋水收到一条短信，他看完短信说：&ldo;学俄文的同学给我回音了。你上次把在&lso;蝴蝶公墓&rso;的拍的照片转给了我，那些墓碑上的俄文字母‐‐&rdo;

&ldo;想起来了，墓碑上的文字是什么意思？&rdo;

庄秋水已经开始吃了：&ldo;第一张照片，那个断裂倒地的墓碑，名字可以译为&lso;伊万尼古拉耶维奇卡申夫&rso;。&rdo;

&ldo;卡申夫！&rdo;尚小蝶几乎脱口而出，&ldo;原来他就葬在&lso;蝴蝶公墓&rso;外边？也对啊，他是叶卡捷琳娜医院的院长，自己也死在那个医院里，当然也埋在那了‐‐最后一张照片呢？真正的&lso;蝴蝶公墓&rso;墓碑上的照片。&rdo;

&ldo;那个可以译成&lso;伊莲娜lee&rso;。&rdo;

&lso;伊莲娜‐‐&ldo;

眼前又浮出那梦中见到的女子，亚麻色的头发如丝绸飘舞，正在某个黑暗的地方看着她

&ldo;还记得白天看的档案吗？伊莲娜与一个姓黎的中国人订婚，显然后面那个&lso;lee&rso;，就是她夫家的中国姓氏。&rdo;

&ldo;我还记得她墓碑上的生卒年月，1912到1936二十四岁就死了是不是红颜薄命？&rdo;

&ldo;太难回答了，不过每个女人都想做红颜，而每个男人也都想得到红颜。&rdo;

&ldo;那你说是红颜好，还是素颜好呢？&rdo;

庄秋水更不知该如何回答，怔怔看着小蝶的眼睛，心底在说：你越来越红颜了。

不，不能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有毒药！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陆双双打来的电话：&ldo;你在哪里啊？我们去外面吃饭吧。&rdo;

&ldo;哦‐‐现在吗？&rdo;他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不想被小蝶听到，&ldo;不行啊，我正在帮老师做一个课题项目，可能要半夜才结束呢。&rdo;

电话那头的双双生气了：&ldo;怎么又没空？你不会在骗我吧？&rdo;

&ldo;没有骗你&rdo;这句话说得有气无力，庄秋水自己也很心虚。

&ldo;哼，就相信你一次。那等明天晚上吧，今天别搞得太晚，拜拜。&rdo;

放下手机吁出一口气，回头只见小蝶死死地看着他，眼里有种说不清的冷酷。

&ldo;你干吗撒谎？&rdo;

&ldo;我‐‐&rdo;

庄秋水张口结舌了。

&ldo;我不喜欢撒谎的男人！&rdo;她憋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但又抱歉说，&ldo;对不起。&rdo;

他无奈地苦笑一声：&ldo;我们每天都在撒谎，一年要撒几百个谎，一辈子要撒&rdo;

&ldo;撒‐‐撒旦‐‐你知道吗？当亚当和夏娃还在伊甸园里时，撒旦化作一条蛇来引诱他们，那时候蛇有着人的身体，拖着长尾巴，还有一对翅膀在空中飞翔。&rdo;

&ldo;人的身体？长尾巴？一对翅膀？就像蝴蝶‐‐&lso;鬼美人&rso;！&rdo;

尚小蝶冷静地点头：&ldo;&lso;鬼美人&rso;不是从美女海伦变来的，而是撒旦诱惑人类时的化身。&rdo;

&ldo;&lso;鬼美人&rso;就是恶魔撒旦？&rdo;

&ldo;或许吧或许&lso;蝴蝶公墓&rso;就是撒旦家的客厅。&rdo;

庄秋水快受不了了：&ldo;不！不会的，你别胡思乱想了。&rdo;

在郁闷中吃完火锅，晚上八点他们走出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