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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两只酒瓶碰了碰，卫未一也喝了一口，酒在喉咙里辣得他呛了一下，季布竟然喝这么烈的酒。

季布看着他的表情笑了，&ldo;竟然不太会喝酒。你的猫呢？&rdo;

卫未一知道季布肯定早就知道他又把猫捡了回来，也就说了实话，&ldo;昨天从窗户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跑回来。&rdo;

猫就是这样讨人厌，季布又喝了一点，卫未一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至少眼睛不再肿了。不知道是自己喝多了，还是今天的卫未一的确就是比较柔和，他脸上那种惯常的叛逆和小流氓似的别扭表情都不分明。

&ldo;生日快乐。&rdo;季布低声说。

卫未一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看起来竟然很安静，长了点的头发滑了下去，阳台的灯光打在他清瘦的侧脸上，带了些柔和的光泽。

季布这个长假都把自己关在家里没有跟人说话，也许是……寂寞了，所以哪怕看见卫未一都觉得还不错。从前这个家里，只要他决定不出门，那就等于只有他自己了。

要么就是，季布他就是喝多了，人喝多了，话也多。

&ldo;没人送你生日蛋糕？&rdo;季布看了看阳台围栏上，刚才卫未一点的蜡烛还在那杵着。

&ldo;我从来就没有过生日蛋糕。&rdo;卫未一有点局促地说。

季布想起什么，&ldo;撒谎呢吧，故作可怜相，你这小子嘴里有真话吗？&rdo;

卫未一摇摇头，&ldo;我妈就是个工厂的女工，不太知道那些东西，我小时候，那个时候大概生日蛋糕之类的东西也不像现在这样流行，所以她没给我买过。等到我妈死了，也就再没什么人记得我的生日了。你说的对，我一直也都没有什么朋友，不过生日也不过就是个可有可无的麻烦事，我今儿就是不知道怎么想起来了。&rdo;

季布模糊地体味到卫未一话里的心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机械地随口说了一句，&ldo;那你今天为什么想起生日来了？&rdo;

&ldo;因为想找个许愿的机会。&rdo;卫未一回答他。季布视线游离开，望着远处的灯火。

卫未一抬起头笑着看他，&ldo;你是不是很讨厌我？&rdo;

季布客气地点点头，反问道，&ldo;有人喜欢过你么？&rdo;

&ldo;那我跟你交换一下，你让我拥抱一下，我就从阳台上跳下去。&rdo;卫未一没有了笑容，看着季布的眼睛里没有一贯的暧昧，也没有闪避的神色，直直地看着季布的眼睛，不容得季布回避。

季布醉眼迷离地点点头，手里还拿着酒瓶就张开双臂，卫未一探身过去，搂住季布的腰。卫未一比陆安要小巧，蜷缩在怀里紧紧攀着自己的时候脆弱地就像一头年幼的小猩猩。

卫未一松开他，毫不拖泥带水，跳上阳台直接蹦了出去。这栋房子一楼很高，这个位置的二楼还因为整体建筑采用了特殊形状而人为抬高了些，所以这个阳台的位置差不多是一般住宅的三楼高度了。

季布慢悠悠地站起身，趴在阳台上向下看，卫未一正从地上站起身，&ldo;滚上来吧，这下边都是花土，松软得很。&rdo;

季布看着卫未一一瘸一拐地进了大门，可是在阳台上足足等了十分钟，卫未一才打开卧室门走进来，季布看着他，&ldo;你是真摔瘸了吗？还是我家有十层？&rdo;

卫未一关上门，站在门口，突然抬起一只手挡住了眼睛哭出了声，季布喝得有点多，眼睛似乎有点花，这时候才注意到卫未一满脸的泪痕，&ldo;怎么了？摔疼了？你哭什么，像个娘们儿似的，又不是我推你下去的，你嚎什么？&rdo;

&ldo;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拦都不拦我一下。我就是喜欢你而已，就那么恶心人吗？&rdo;卫未一捂着眼睛嚎哭得山摇地动。季布放下酒瓶，摇摇晃晃地大步走过去，拉开卫未一带着划痕血迹的手，卫未一的哭声低了下去，抽噎着看着季布，他挣扎了一下，因为拿不准季布是不是要一拳打上他的脸。

季布突然伸出手，把卫未一吓了一哆嗦，但是季布只是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用力推到墙上，墙上挂的装饰画框乱糟糟地掉下来，棱角铬疼了他，他不由自主地扭头去看自己发痛的肩膀，季布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硬扭了回来，他疼的眼泪都要再出来了。

&ldo;看着我，告诉我你为什么缠着我？&rdo;季布逼近了他的脸，似乎是酒精的作用，季布看起来跟平时不太一样，那个冷漠克制的季布不翼而飞，现在的季布眼睛里几乎有火焰在燃烧，整个人都张扬又跋扈，&ldo;我在酒吧见过你，缩在角落里盯着我，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这个变态崽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