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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白崇看着宋文然微微弯下腰，双臂用力推动轮椅，他记得自己刚刚见到宋文然的时候，对方皮肤还是健康的小麦色，现在冬天过了一半，却好像越来越白了。宋文然长得很标志，白崇觉得可以用这个形容词来形容，因为他五官英俊而毫无侵略性，看起来很适合去主持新闻节目或者进入仪仗队，短发漆黑，看起来也是茸茸软软的，并不坚硬。

一个温柔的男人，不知道是天生的长相，还是真的相由心生。

他看到宋文然圆润透明的耳廓，想起了今天早上，在他拿到宋文然的圣诞礼物时，对方红透了的耳朵。

当时白崇就捏紧了那个盒子，忍住一瞬间心里的悸动，语气平静地向宋文然道谢。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一瞬间他的心情并不那么平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为了宋文然的礼物，还是为他通红了的耳朵。

好像产生了一些多余的注意。

宋文然把老人的轮椅推了上去，中年妇女连声向他道谢，他笑着摇摇头，转过头来看到白崇已经站在车门旁边了，连忙朝这边跑过来。

而白崇直到看见宋文然朝自己跑过来，才意识到已经盯着他发了很久的愣，他没有刻意转开视线，只是调适心情，对宋文然笑了笑。

&ldo;对不起，&rdo;宋文然道着歉，跑过来帮白崇打开车门，请他上车。

白崇坐进了后座，看宋文然匆匆拉开驾驶室的门，便对他说：&ldo;不用着急，可以慢慢来。&rdo;

宋文然说：&ldo;我看他们半天上不去，就想去帮一把。&rdo;

白崇点点头，&ldo;我知道。&rdo;

宋文然从后视镜看他，见白崇神情平静，应该不至于生气，才放松下来问道：&ldo;回家吗？白先生。&rdo;

白崇心想他应该回家，开口却说道：&ldo;陪我吃晚饭吧。&rdo;说完这句话，白崇看着自己在车窗上的倒影，突然有些烦躁。

宋文然还只当他是为了医院的事情在心烦，点了点头说：&ldo;好啊，白先生想吃什么？&rdo;

白崇对宋文然开口时压下了心里的烦躁，态度平静地说：&ldo;去学校后面那家小食记吧。&rdo;

那是一家中餐馆，白崇喜欢在那里招待客人。不过在没有应酬的情况下，两个人单独去吃饭，这在白崇好像还是头一次。

两个人没有包间，只有小隔间。

白崇脱了外套坐下来，把菜单交给宋文然让他来点菜。

宋文然却点了三四个菜都是白崇喜欢吃的。

白崇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宋文然，他说：&ldo;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rdo;

宋文然回答道：&ldo;见得多了，多多少少记得一些。&rdo;

白崇问他：&ldo;为什么不点你喜欢吃的菜。&rdo;

&ldo;这些我都喜欢，&rdo;宋文然说，&ldo;我不挑食。&rdo;

等到服务员拿了菜单离开，白崇微微偏着头打量宋文然，&ldo;你很习惯照顾人？&rdo;

宋文然没有直接回答白崇这个问题，他伸手取了白崇面前的碗筷，用茶水帮他清洗，随后说道：&ldo;我这种性格是不是不讨人喜欢？&rdo;

白崇问道：&ldo;为什么？&rdo;

宋文然说：&ldo;不知道，也许会让别人感受到压力。&rdo;

&ldo;不会，&rdo;白崇声音低沉，接下来几个字说得缓慢而清晰，&ldo;我很喜欢。&rdo;

宋文然清洗筷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的耳朵从顶端开始泛红，一直蔓延到耳垂，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继续清洗完筷子，把茶水倒进空碗，筷子递还给白崇。

白崇一只手垂在身侧，不由自主捏紧了，直到他修得很短的指甲都将手心的肉掐得痛了，才又缓缓松开，冷静地接过筷子，说：&ldo;谢谢。&rdo;

那顿晚饭到后来，两个人的交谈反而都变得少了。

白崇没有提医院的事情，他端起碗默默吃饭，宋文然认为他是心里烦躁，也不去打扰他，就安静地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