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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18（第1页）

莺歌不过出去一会，就领了桃蕊过来，还带着个小丫鬟杏儿，一并跪在姬桩榻前请安。

桃蕊看上去又比上次丰腴了很多，穿的也好，举止大方，看来顾仙懋是宠她的。相比之下，一边的杏儿要唯唯诺诺得多，她从前只是奶奶院里的三等丫鬟，见大姑的时候少，免不了好奇又紧张。

姬桩靠着一对金丝软枕，闲闲瞥过来一眼，“我叫你来，想必你也知道所为何事。”

桃蕊听闻大姑病了多日，浑身犯懒，今日一见确实面色不济，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愈发恭敬起来：“奴婢省的，自是不敢忘。”

姬桩觉得这下敲山震虎够了，便着她二人起来问话。

桃蕊说，“奴婢和碧竹是同一年进奶奶院伺候的，她和我素来不和，又因……总之，她和张嬷嬷走动的近，奴婢还听说私下里他二人以‘义母干女儿’相称。”

姬桩不怒反笑，“好个母女情深。”

桃蕊低头，“奴婢不敢说知道的多，”侧身指了指杏儿，“这是奴婢身边的杏儿，她跟碧竹身边的莲儿交好。”

杏儿膝行了两步，细细说起来，“奴婢和莲儿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她没事的时候常会来我那坐坐。后来才知道她找奴婢是被碧竹姐姐打发了没事做，原来张嬷嬷会趁奶奶午睡时和碧竹姐姐到一处说话……奴婢奇怪啊，张嬷嬷平时对我们并不好，动辄打骂，早先碧竹姐姐也没少挨她叱责，所以奴婢就留个心眼，下回莲儿再来找奴婢，奴婢就向她套话。果然，莲儿说她看见碧竹姐姐把老爷赏她的红宝石耳坠子给了张嬷嬷。”

姬桩听罢掀了掀眼皮，她确实在有次去奶奶院里请安时，看见张嬷嬷戴了一对红宝石耳坠。还想说这么鲜艳显色的东西怎么是个老婆子戴着，若是碧竹的便说得通了，甚至张嬷嬷那套说辞她都能猜到。无非是你得了宠，老爷会赏你更多好东西，何必眼么前的耳坠子，所以就是莲儿看见了二人私襄贿赂，碧竹怕东窗事发把她给打发了去。这个老刁奴，可真是贪心贪财，愈发无法无天了。

莺歌淡淡道，“大姑，碧竹此举无疑是为了争宠。”

姬桩甩下手里的把件，掷到了桃蕊跟前，“她是个蠢笨的，难不成你也是？”

桃蕊盘算的好，借大姑要除张嬷嬷的机会拉下和她争宠的碧竹，眼下老爷宠她以后更能稳稳当当的留在府里站住脚跟。却被一眼看穿了心思，直惹得大姑发怒不说，桃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忙磕头道，“大姑恕罪，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

姬桩让莺歌扶着从榻上起来，慢慢踱步到桃蕊跟前，盯着底下人儿的抹了香油梳得齐整的乌发。她是真气了，一个两个的愈发蹬鼻子上脸了，眼皮子底下还敢耍心眼，这种人怎么留府里。就叫兕子过来，“不过是个奴婢，就当自己是姨娘了？把她头上这些金钗银簪的都给扯掉。”

兕子得令上前，二话不说伸手过来，桃蕊一看扭着身子就要躲，又被莺歌当头打了一耳光，“大胆，主子的话你也不听了？”

桃蕊忿恨地咬唇不语，任由兕子扯乱了头发，摘掉精美的发饰，一双眼里含着泪，委委屈屈的煞白了一张脸。

这一番整治，姬桩又扫了眼哆哆嗦嗦跪着的杏儿，“你还有什么话？”

杏儿赶忙伏地道，“前几天莲儿又来找奴婢，这次是带了盒点心过来的。奴婢瞧着盒子做的精细，糕饼也甚是好吃，便问她怎么回事。莲儿说是碧竹姑娘派她出去做事，做的好了赏她的。”

姬桩语调平平，“前几天是何时？”

“就是，就是大姑从西山回来那日。”杏儿不敢隐瞒。

莺歌后来在姬桩醒来后，曾向她说明那天的情形。屋里除了老爷奶奶，姬桩亲信的三人，就是碧竹了。当时徐大夫诊治出烫伤，奶奶还不及明白，碧竹就说可怜我们大姑的嗓子了。老爷就单点了碧竹一人说话，好生交代一番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