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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不说了，如果明天能一起出来撸个串，证明我还活着。

季元现盯着消息乐，深呼吸推开自家门。

一抬眼，季夫人四平八稳地坐在客厅，跟上朝似的。季元现立马化身巨型鹌鹑，尖着嗓子踮着脚地蹦跶过去。

&ldo;妈‐‐&rdo;季元现干脆将爪子搭在季夫人的凤肩上，&ldo;这么早就回来啦，出差累不累。这次视察哪个市的工作，我爸呢。他这娇妻都回家了，还在哪个营玩意大利炮呢。&rdo;

&ldo;我说，妈……&rdo;

季元现上下嘴皮子一碰，跟说单口相声似的。季夫人瞥他一眼，放下手中茶盏。季元现的老妈是个狠角色，人美手辣，实实在在的政客。办起事来雷厉风行，通常一挽袖子，季元现都得忌惮三分。

据说当年季老爹想取个平凡家庭的女子，真没料到会在酒桌上遇见季夫人。

这女人喝起酒来面不改色，端得直且正。一张漂亮的小脸越喝越白，季老爹就此动了心。倔，倔得让人心疼。要强，又不服输。

本以为生个儿子，就算没有继承他俩全部优点，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去。谁知季元现会是这么个玩意，季夫人一度怀疑抱错了。

&ldo;省省，&rdo;季夫人拍开季元现的手，&ldo;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你这黄鼠狼给鸡拜年呢。&rdo;

季元现正色道：&ldo;妈，不带这么骂自己的。&rdo;

季夫人：&ldo;……&rdo;

季家单传，唯独这么一个儿子，看样子是宠得有些过头。

季夫人揉揉眉心，近段时间各地奔波，一为工作，二是有些其他隐情。这几年上头动作大，保不齐什么时候会大洗牌。一朝天子一朝臣，权力的角逐放哪个时代都锋利。

&ldo;之前班主任打电话，说你拿处分了。没参加考试，还态度不端正。&rdo;

得，季夫人门儿清，压根不用季元现投案自首。

&ldo;我不会做，学不懂。&rdo;

季元现明人不装暗逼，干脆大方承认。他手揣兜地站在季夫人身后，耸耸肩。

&ldo;您知道我‐‐&rdo;

&ldo;我知道你不是学不懂，只是不想学。&rdo;季夫人伸手点点他，有些无可奈何。

早年疏于管教，导致现在怎么掰都掰不上正道。究责还是应该在父母，教育问题，赖不得老师，也赖不得孩子。

当父母的没尽职，有何理由怪罪孩子没学好。

季元现咧嘴笑，亮出一排整齐牙齿。适时懂得装傻卖乖：&ldo;我这不基因突变嘛，您和我爸太优秀。我再出色一点，小心招惹天公妒忌。是不是?&rdo;

季夫人没接茬：&ldo;元宝。&rdo;

&ldo;哎，妈。咱能不能别提这小名儿?不够洋气。&rdo;

季元现虎躯一震，苦哈哈笑着。

&ldo;今年可能要修宪。&rdo;

季夫人继续不接茬，自顾自地说着。

季元现一愣：&ldo;什么?&rdo;

季夫人低头喝茶，留半分钟让季元现消化。最后一抬下巴，笑得明艳如花：&ldo;现在情况挺复杂，你知道我们家这几年走得如履薄冰。儿子，妈以前教你的东西别忘了，凡事给自己留条路。一朝大厦崩塌，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你说是不是?&rdo;

季元现明白政客站队这回事，季家多年来在墙头站着。很好地保持了中立，实打实的骑墙派。说得好听叫明哲保身，不好听叫两面派。

若是修宪成功，那位延长任职期，这是逼季家不得不&ldo;下墙来&rdo;。然而现在下来还为时过早，前途不明朗，不敢妄动。

季司令常年在军区，军政时常是一体的。如今不再是枪杆子里出政权，而是一切都要听指挥。季宏安这个当父亲的，压力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