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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穆佐还没说话，他的女儿趁大人没注意，自己拿了搁在书架下面的小船，&ldo;院长阿姨，我可以要这个小船吗？我喜欢它。&rdo;

美丽的女人看着自己女儿的行为有些不赞同地皱起眉，三个大人都还没来得及说话，观秘跑过去抢回小船。本来还打算把小女孩儿推远的手在又禾挡住女孩的时候，收回了。

&ldo;凭什么要给你？这是我送给院长妈妈的，你喜欢自己做不行吗？好讨厌啊你！&rdo;观秘捧着小船跑回院长身边，特别生气地骂了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撇了嘴眼睛里也包起了泪珠，女人的表情有些奇怪，穆佐倒没什么在意的，&ldo;都还是小孩子啊。&rdo;

院长伸手拿过观秘捧着的小船，摸摸观秘的头，然后在观秘不解的眼神中，拿着小船去了小女孩身边，蹲下去将小船递给小女孩儿，&ldo;你喜欢吗？送给你吧，别哭啊。&rdo;

&ldo;谢谢院长妈妈。&rdo;小女孩摸摸眼睛，接过小船乖乖地和院长道谢，这边好了，那边又禾紧张地伸手想遮住观秘的眼睛和耳朵。

观秘红着眼眶，带着哭腔吼：&ldo;你自己不是有妈妈吗？乱喊别人的妈妈干什么？你们都好讨厌，为什么要来啊！？&rdo;

&ldo;院长妈妈，那是我送给你的，我想把它留在你这里的，你不要送给别人好不好？&rdo;观秘哭着走到院长身边拉着院长的手，希望她收回自己的话。

&ldo;观秘，你听话，你平时不是很大方吗？院长妈妈也很喜欢小船，这个妹妹也喜欢，小船在谁那里都很好。&rdo;院长握着观秘的手严肃地和观秘说话。

&ldo;没事儿的，小慕也就是图个新鲜，还是把小船留在您这里吧，这也是孩子的一番心意。&rdo;穆佐看着沉默不语的妻子，和抱着小船不愿意松手的女儿，还有默默掉着眼泪的观秘，语气轻松地开了口。

院长有些紧张，&ldo;穆先生，你别在意，就把小船给孩子吧，小船更适合在孩子那里，我一个大人也只能当装饰品而已。观秘平时真的很懂礼貌也很大方，今天可能是因为紧张吧，穆先生、太太，你们真的别在意。&rdo;

院长尽可能地希望穆佐一家能满意，只有这样，观秘才有机会能有个好生活，人生才能不这么得过且过下去。

穆佐点点头，刚想表示不在意，观秘拽脱了院长的手，伸手狠狠打下了小女孩怀里的小船，&ldo;他们当然不在意，这是我的，你不喜欢就算了，我谁都不给了！&rdo;

观秘跑远了，又禾跟着她飘在她身边，&ldo;小秘儿，你别伤心，等他们走了，我陪你去把小船捡回来，我们重新做一个更好的小船。&rdo;

&ldo;穆先生，这，观秘真的是个好孩子。&rdo;院长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伤了观秘的心，可是没办法的，她只能继续留在这里和穆佐说观秘的好，&ldo;这个小船是她做了好久给我的，要送人，小孩子嘛，都会伤心，是我没处理好，真是对不住。&rdo;

&ldo;没事没事。&rdo;穆佐看着女儿愣愣地瞅着地上的小船的残骸，有些好笑。

&ldo;那，您看，你觉得要收养吗？&rdo;院长仍然没有放下心来。

先给出回答的不是穆佐，而是他的妻子，甚至可以说是急切地回答：&ldo;收养，这个小女孩儿很不错，很勇敢。&rdo;

院长很惊喜，&ldo;好的，好的，那我现在就办手续。&rdo;

穆佐有些疑惑地看着妻子，妻子笑而不语，女儿拉着母亲的手有些委屈，但没说话也没哭。

盖章的时候，看着档案上表情冷漠的观秘，想想以前她为了吸引自己注意的行为，又想起之前她穿着粉色的小衣服捧着小船送给自己的样子，院长微笑着重重地盖了下去。

☆、小秘儿，终于有了家人

观秘和又禾都还不清楚的时候，手续已经办好了。

&ldo;小秘儿，你没哭了是不是表示你不难过了啊？&rdo;又禾和观秘一起蹲在后面院子的门口，又禾看着观秘没有表情的脸有些忐忑地询问。

&ldo;我还是很难过的，但是哭不会让我觉得开心，院长妈妈又不在我哭有什么用，&rdo;观秘把头搁在膝盖上，停顿了一下才又说，&ldo;而且，刚刚院长在，我哭也没有用。&rdo;

看着这个缩成一团的小可怜儿，又禾伸手圈住观秘，虽然不能触碰，但他还是想抱抱她，&ldo;小秘儿，你别难过，院长大人也是没有办法的，官大和关海那样，院长大人希望你能给那家人留一个好印象，如果被收养了就好了。&rdo;

&ldo;可是就为了要被收养，就要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吗？&rdo;观秘把脸埋进膝盖里，不愿意回想刚刚院长那么小心地样子，她是大人了，冷静下来，她也知道院长妈妈不是不在意她的小船，只是，她气不过。

又禾温柔而缓慢地伸手虚空摸了摸观秘的脑袋，&ldo;院长大人守着孤儿院这么多孩子，她知道这些孩子以后的生活，就像以前小秘儿一样，生活都要靠自己去打去拼，打不过的中途就死掉的也不少的。&rdo;

观秘回忆起以前，那时候他们孤儿院的孩子满了十二岁就会被政府带走，一些看起来比较健康的就会被随机放到一些工地里去养活自己，以后再怎么样都靠自己；一些看起来瘦弱的就会被投放去医院之类的地方，会有志愿者教他们手艺，给病人讲笑话、收拾病房什么的都可以。

但，被各种各样的原因赶出去的孩子不在少数，而这些，政府是不会管的。

她以前也就是现在的年龄，虽然看起来瘦瘦的，有点虚弱的样子，但实际上从被放到后屋里，自生自灭后，那里的看守人都不管她的，想要活只有去偷去抢，慢慢地她变得厉害起来。

&ldo;小秘儿，等会儿去和院长大人道个歉吧。被收不收养我们都不管了，但是院长大人是真心为你好的，别让她担心。&rdo;

观秘还是闷着不说话，又禾没办法，只能继续说话，&ldo;小秘儿，你不是真的小孩子的，你不能像真的小孩儿那样任性，何况，孤儿院的孩子哪里有资格任性呢？我们好不容易有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别失去她好不好？&rdo;

又禾的话说得残忍，但却是事实，本质上，观秘已经是超过二十岁的观秘了，彻彻底底的大人了，&ldo;我不去道歉就会失去的人，不是真心喜欢我的人。&rdo;观秘闷着的声音传出来。

&ldo;小秘儿说的话也很有道理。&rdo;又禾愣了愣，才开始说话，&ldo;就像我，我真心喜欢小秘儿，所以小秘儿不和我道歉，我也还是很喜欢小秘儿。&rdo;

&ldo;我怎么要和你道歉？&rdo;观秘还是不抬头，语气却生动起来。

&ldo;小秘儿没死之前，那么多年呢，一直都不理我，总让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可是你看，我还是呆在你身边，你不和我道歉，但是你和我说话，我就很开心了。&rdo;又禾收回手，像观秘那样蹲好，把脑袋凑近观秘。

观秘沉默了一会，&ldo;我以后不会不和你说话的。&rdo;观秘抬起脑袋扭头看着又禾认真地说，&ldo;我知道了，我会去和院长妈妈道歉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