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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正在她心旌神摇时，李秀贤终于醒来，她惊喜地靠近两步，想了想，却又停住。毕竟她并非是把自己的记忆复制给了李秀贤，不过是用法术导引了一部分去刺激他忆起埋藏在自己灵魂深处的印记，至于他能否想起，又能够记起多少，都完全取决于他自己的意愿。

&ldo;你是……阿楚？&rdo;李秀贤想起了千年前的一切，但是却无论如何都很难把眼前这个举止娴雅、恬淡幽静的女子和千年前活泼爱闹、大大咧咧的小狐狸联系到一起……

&ldo;是的，银悟哥哥，我就是阿楚啊。&rdo;穆静娴望着李秀贤清俊的眉眼，难掩心中激动。

&ldo;阿楚，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rdo;李秀贤看着穆静娴，亦不免有些激动。

&ldo;我，过得很好，长老们都很照顾我，我还成功修出了九尾，……&rdo;

穆静娴尽挑好的说，眉眼带笑，依稀还能看到当年活泼顽皮小灵狐的影子，而李秀贤也一直静静听着。

就这样一个笑着讲，一个静静听，穆静娴眼笑眉苏，看他一脸纵容，感觉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只可惜，她又分明清楚地知道，一切早已，回不去了……

难怪人们常说&ldo;难得糊涂&rdo;啊！穆静娴心里不无苦涩地想。

&ldo;银悟哥哥，而今，你已经想起一切了，录音我现在也给了你。&rdo;说到这里，穆静娴低头看了一眼放在李秀贤面前的&ldo;钥匙&rdo;，然后小声道，&ldo;至于我一开始提的问题，……如果银悟哥哥你现在还没有想好，也没关系，我可以等。&rdo;

李秀贤静静看着穆静娴，他能看出她眼中的脉脉情意，也能明白她心底的忐忑不安，他并无意伤害她，可惜，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总是伤她最深的。

想了很久，他缓缓说道：&ldo;阿楚，对不起，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无任何人可以替代的妹妹。&rdo;说到这里，他看到穆静娴的脸倏忽变得有些苍白，他于心不忍，可是，既然给不了阿楚承诺，又何必再让她无望地等待。

所以，尽管迟疑，他却仍然坚定的继续说道，&ldo;阿楚，你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也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可是，我爱的人，至始至终只是他，也唯有他，千年前，他是李谦，如今，他是孔吉……&rdo;

&ldo;好了，银悟哥哥，你不必再说了，我都明白的。&rdo;穆静娴笑了笑，有些疲惫。

&ldo;是我不好，伤了你的心。&rdo;李秀贤看出她的疲惫，内疚不已。

&ldo;不，银悟哥哥，你很好，你是我见过最美好的人，是你，让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也是你，让我懂得什么是爱，你善良、热情、坦荡、无畏，更有一颗赤子之心，……所以，并不是你有哪里不好，你只是，只能把我当妹妹而已，我不会怨你，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不懂事、总是跟你赌气……你去找他吧，他正等着你，我没关系的……&rdo;

穆静娴长长的一席话让李秀贤心cháo起伏、感动莫名。此时此刻，他心中仿佛有千言万语，很想说些什么，但沉默良久后，他只缓缓说道：&ldo;阿楚，你是一个好姑娘，值得拥有一份全心全意的爱情以及一个真正懂得你的好、珍惜你的爱人，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吧，困了累了就回来，记住，无论我是谁，我永远都是你的哥哥，也是你的依靠。我们以后再联系，多保重！&rdo;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穆静娴一眼，然后握着&ldo;钥匙&rdo;，转身，离开。

穆静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淡淡一笑，用手遮住脸，无声滑落的泪渐渐浸湿掌心。她其实不想哭的，却终究忍不住……

隐约地，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唱一首歌，歌声凄婉难言，&ldo;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rdo;

穆静娴这边伤心落寞，孔吉那里却也好不到哪儿去，注视着穆静娴离开后，他回家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十分静默，也没有开灯，只凭感觉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珍藏的酒，也懒得去拿什么酒杯，就径自往嘴里灌，好在家里仅他一人，他也不必再费心隐藏自己心底的伤，刻意伪装出淡然的模样。

对于李秀贤和穆静娴即将订婚的这件事，他虽逐渐释然，也已经接受，并且打心眼里表示祝福，但若说他此刻心里无殇、十分快意，那也是说谎……

毕竟，那样一段深重而又久长的感情，哪有那么容易，说放就放？孔吉自知没有那么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