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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工作比较忙，没能成行。&rdo;

&ldo;哦，是这样啊‐‐&rdo;郭嘉惠女士摆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ldo;不过工作归工作，也不要冷落了女朋友才好。&rdo;说罢冲我一笑。

我正端起杯子，忙说：&ldo;其实我们不是……&rdo;

&ldo;我知道了。&rdo;周诺言截断我的话头，把桌上的冰激淋蛋糕推到我面前。我扭头瞪他，他视若无睹地低头喝茶。

闲聊了一会儿，郭嘉惠女士像是终于按捺不住，说：&ldo;碧玺，我想跟诺言单独谈谈，方便么?&rdo;

我一愣，脸微微烧起来。原来一时不慎，做了回不识相的人，耽误了人家母子俩谈心。慌忙起身，&ldo;好的，我去附近逛逛，刚才看中一双鞋子。&rdo;

周诺言一把按住我，&ldo;不必了，我们很快就走，您有什么事，长话短说吧。&rdo;

&ldo;诺言……&rdo;见他无动于衷，他妈妈转而将美丽无助的眼眸望向我。

我无语，一只手还被周诺言紧紧地握着，我知道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犹豫再三，到底没有摔开他的手。

&ldo;如果您这次来，是为了帮守信要回遗产，请免开尊口。&rdo;周诺言的脸上终于露出不耐烦。

&ldo;当然不是，&rdo;郭嘉惠女士急忙否定，&ldo;我怎么会那么做呢?我知道……那是你爸爸的意思，我没有权利干涉，只是……&rdo;

她又看我了，我懂她的意思，干脆把脸撇向一边假装毫不关注。她叹了一口气，说：&ldo;诺言，其它的妈妈也不说了，可是守信毕竟是你的弟弟，如果你都不帮他，还能指望谁帮他呢?遗产的事，我知道难为你了，可是你让我怎么跟他说……说出真相，那孩子心思单纯，性子又直，我怕他会受不了啊。&rdo;

我对她口中所谓的真相好奇得不行，简直心痒难耐，可是碍于这两人的颜面，我又不好说什么，忽然想起上次在医院有口无心说的话，心里不由打了个突，该不是真被我猜中了吧?脑海中浮现周守信那张青涩的、与周诺言没有半分相似的脸。

周诺言冷笑了一下，说：&ldo;您多虑了，守信是个成年人，是非曲直我想他有最基本的判断能力，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总不能让他一辈子记恨我跟爸爸吧?&rdo;

郭嘉惠的脸渐渐失了血色，变得有些苍白。

&ldo;之前，他曾说要与我对簿公堂，我是无所谓，反正那份遗嘱写得清清楚楚‐‐守信不可以得到其中一分钱，&rdo;顿了一顿，声音略缓和下来，&ldo;妈，陈年旧事，请你跟守信说清楚吧，如果真因这事闹上法庭，到时对他的伤害不是更大么?&rdo;

郭嘉惠的身子一震，&ldo;不!不可以上法庭!诺言，你就不能再帮帮妈妈么?&rdo;

我忍不住回头看他。

&ldo;这些年，难道我做的还不够么?&rdo;周诺言垂下眼睫，低低地说，&ldo;爸爸在天之灵都会怪我。&rdo;

刹那间，郭嘉惠犹如被雷击中，愕然失语。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周诺言，不由自主将另一只手也递过去让他握着。

&ldo;对不起……&rdo;她喃喃地说。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觉得她仿佛苍老了许多，先前的风采被一种惨淡凄苦所掩盖。

&ldo;失陪了。&rdo;我感觉他的气息一滞，然后就被他拉起来，快步走出了茶馆。

&ldo;诺言、诺言，你走慢一点，我快跟不上了‐‐&rdo;我无视周围人群投来异样的目光，冲上去扯他的手臂。这人把我拖出门就把我甩在后面，任我叫破喉咙都不理。

&ldo;你干什么嘛?你生你妈的气，别撒我身上。&rdo;我瞥见他铁青的脸，忙改口，&ldo;不早了，你送我回家吧。&rdo;

繁华的大道，华灯初上。

周诺言把车开到山顶上吹冷风，我从包里翻出围脖来套上，默默地陪着他。坐了好长时间，我侧身靠在车座上，看着窗外满天星星，忽然想喝啤酒。那晚除夕，我跟周诺言就坐在阳台高高的砌墙上，一边看烟火一边喝啤酒，好不惬意!

&ldo;在想什么?&rdo;

我回头看他，见他脸色已经好了许多，笑着说：&ldo;想喝酒。&rdo;

他有点意外，眉毛一挑，下车去后车厢拎了一摞啤酒回来。我乐了，抢先打开一罐，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才说：&ldo;想不到你车里还藏酒，真叫人大跌眼镜。&rdo;

他没搭理我的话，打开啤酒罐，喝得比我还凶。我生怕落于人后，抓了三四罐抱在怀里，他伸手跟我抢，我摆出无赖状，只要他手一伸过来，我就作势咬他。本来只是想吓唬他，谁知他为了啤酒都豁出去了，我的门牙重重磕在他的手腕上，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还有点滴殷红的血珠。

他气急败坏地叫：&ldo;何碧玺，你属小狗的么?&rdo;

我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开门出去，盘腿坐到一块岩石上继续当酒鬼。璀璨的五彩小灯泡从山下盘旋连到山顶，夜景美得令人心醉。他跟出来，把外套披在我身上。

&ldo;心情好点了没?&rdo;我冲他眨眼，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罐。

&ldo;其实，我妈没说要见你。&rdo;他想了想，说。

&ldo;我知道，没关系。&rdo;我用手背抹了一下嘴，笑了笑，&ldo;反正跟你妈不熟，当挡箭牌的滋味也不是很糟，你不用内疚啦，我又不吃亏，谢谢你送了这一身价格不菲的衣服给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