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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明镜来这里的目的，不像是单纯来发泄怒火。

&ldo;大侄女，火气不要这么旺。毕竟时过境迁，大家还是一团和气的好。&rdo;汪芙蕖满脸堆笑。

丁薇瞥了一眼汪芙蕖脸上的肥肉‐‐假。她在心里对汪芙蕖的假笑做了评价，连面子工程都做成这样，难道他平时对着那些日本人这么笑的时候日本人都看不出来吗？

丁薇悄悄地移到明诚身边：&ldo;去叫警察来。&rdo;

明诚惊讶地看着她。

&ldo;告诉警察这里有个法国人，有冲突，十分钟内，应该会有人赶到。&rdo;丁薇压低声音，&ldo;警察来了我来应付。&rdo;

爵士新餐厅位于法租界，叫英国警察显然不妥，那就只能谎称有个法国人把法国警察赶快招来了。

&ldo;可是这里的人……&rdo;明诚显然担心警察来了事情会闹得更大。

&ldo;快去‐‐&rdo;

明诚看了一眼试图截住明镜的话，却被她冷着脸喝住的明楼，最终还是悄悄从门口走了出去。

明镜字字清脆：&ldo;你们南京政府，随随便便就给我扣上一顶帽子，说我是红色资本家。好啊，想整垮我，吞掉明氏集团，你们拿证据出来，别像跳梁小丑一样，给我寄子弹！&rdo;

她从挎包里拿出两颗子弹，啪的一声掷在餐桌上，子弹被震得似乎要跳起来，汪芙蕖吓得往回抽了一下。

丁薇心里嗤了一声，她以为汪芙蕖至少也算半个人物，却没想到两颗子弹都能吓到他。也难怪，这样的人，被明楼骗了也是正常。若是汪芙蕖当真是一个聪明之人，那丁薇反倒要思量他举荐明楼进新政府是什么目的了。

&ldo;你就是明楼的女朋友？&rdo;明镜转过身，看着丁薇，&ldo;你是法国人？&rdo;

丁薇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明楼，她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出尔反尔，如果这个&ldo;不懂中文&rdo;的谎圆不下去，只怕汪曼春更有理由揪着她不放了。

&ldo;大姐‐‐&rdo;明楼替她圆谎，&ldo;vivian是英国人，她初学中文。&rdo;

&ldo;好，她听不懂，那我问你。&rdo;明镜的炮火转移到了明楼身上，&ldo;你回上海多久了？&rdo;

&ldo;一个多……&rdo;明楼还没说完，明镜扬手就是一记耳光。把他嘴里那个&ldo;月&rdo;字打了回去。

在场估计没有人会料到明镜的这一举动。只听到&ldo;啪&rdo;的一声后，汪曼春当即跳了起来：&ldo;你凭什么打人？&rdo;

丁薇早在明镜刚一进屋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她的气势汹汹，只是没想到她会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明楼一巴掌，半分面子都不给这个新政府的高官留。

她小跑到明楼身边，用英语问他：&ldo;你怎么样？&rdo;她伸手抚上明楼被打的那半边脸颊：&rdo;疼不疼？&ldo;

方才丁薇已经确定汪芙蕖虽然法语不错，但几乎不会几句英语，所以他和明诚、明楼都用英语说话。

&ldo;我没事。&rdo;明楼将丁薇拉到自己身后，低声问她刚才和阿诚说了什么。

&ldo;我让他去叫警察。&rdo;

叫警察？

明楼瞪了一眼丁薇，这里都是经济界的重要人士，警察来了不是件好事。不过事已至此，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两颗子弹，干脆低下头，一副&ldo;姐姐训话不敢反驳&rdo;的模样。

至于汪曼春，她显然被明镜在自己面前，打自己所爱的人的举动气疯了。

丁薇看着汪曼春眉毛下压，上眼睑抬高，鼻孔张大，这是典型的愤怒表情。她并非假装，而是真的为明楼挨打感到愤怒。

&ldo;汪大小姐，我在管教自己的亲弟弟！&rdo;明镜刻意突出&ldo;亲弟弟&rdo;三个字，她蔑视地扫了汪曼春一眼，&ldo;碍着你汪大小姐什么事了？你是我们明家的什么人啊？明楼所谓的未婚妻我虽然之前没有见过，但怎么也轮不到你吧？我知道你觊觎我家明楼。汪大小姐，我想给你一个忠告，过去的事情，你还是忘了的好。你只不过是我家明楼翻阅过的一本书而已，当然，也许他兴趣来了，会重新再翻一遍，但是，我向你保证，只要我明镜活着，你这本书永远不会落在他的床头！更何况，就是你想当小妾，我明家的家教也不允许纳妾！&rdo;

翻过的书？

丁薇看到汪曼春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她扭头看向明楼，只见他的目光匆忙略过，没有与他对视。丁薇判断，明镜说的是真的。

看了一眼手表，丁薇估摸着警察快到了，此时的汪曼春显然已经被明镜的话羞辱地激愤之极：&ldo;您话可别说绝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rdo;

她话音未落，明楼断喝了一声：&ldo;汪曼春！&rdo;

&ldo;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rdo;明镜说，&ldo;汪大小姐打算怎么办？制造一起车祸？撞死我和这位小姐之后肇事逃逸吗？&rdo;

明镜的话里，隐喻着当年汪芙蕖制造的欲撞死明楼与明镜的那场车祸。

&ldo;警察先生，这里面只是一个经济界的沙龙，你们‐‐&rdo;

西餐厅的服务生阻拦无效，法国警察就在此时闯入了宴会厅。

&ldo;发生了什么事？谁是法国人？&rdo;

因为在场只有丁薇的长相与众不同，所以在搜寻一圈之后，警察的目光很快落到丁薇身上的同时，她用法语回答：&ldo;警察先生，这里没有法国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