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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没有，&rdo;柯拉承认说，&ldo;我没想过。&rdo;

&ldo;惟一合理的解释就是，&rdo;老太太啜了一口冰淇凌说，&ldo;波克列夫斯基大尉化成鸟了，也就是化成老鹰了。&rdo;

柯拉明白了，老太太相信的是传说中的故事。管它呢，相信什么，那是老太太自己的事。应该尊重，最起码也不能嘲笑老人的离奇想法。

&ldo;你是一个好姑娘，&rdo;老太太说，&ldo;要是换成别人，早就经不住这种讥笑了。&rdo;

&ldo;我有幸见识过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了，&rdo;柯拉说，&ldo;我只是显得年轻而已，实际上我内心比您还老。&rdo;

&ldo;真有意思!&rdo;老太太一乐。&ldo;你到底有多大，我的老太婆?&rdo;

&ldo;我很快就满20岁了。而我的朋友薇罗尼卡已经满20岁了。&rdo;

&ldo;你们是大学生吧?&rdo;

&ldo;是的，我们在苏利科夫学院上学。苏利科夫就是古代那个画家，不过，我可不承认他是个艺术家。&rdo;

&ldo;我听说过这个人，&rdo;老太太点头称是，&ldo;他是个非常出色的画家。&rdo;

&ldo;他是个一点也不中用的画家，&rdo;柯拉反对说，&ldo;因为他主张艺术课题要服从于社会任务，而这，对于艺术来说是致命的。&rdo;

&ldo;薇罗尼卡也和你一起学习吗?&rdo;

&ldo;怎么会不在一起呢?&rdo;柯拉对这一问题感到吃惊，一我和她一起在教养院里生活，又一起从那里逃了出来……&rdo;

&ldo;难道我们现在还有教养院?&rdo;

&ldo;是专门收容银河系弃儿的。&rdo;

&ldo;噢，我想起来了!我在什么地方读过这个故事。好像是一个被收养的女孩是某个童话故事中的人物。&rdo;

&ldo;很遗憾，这个女孩儿不是我，&rdo;柯拉说，&ldo;不过，很幸运，她是薇罗尼卡。她的爸爸是太阳系里最大的集邮家。他去世了，而薇罗尼卡现在靠邮品的利息生活。要知道，那样坐享其成是很乏味的。所以，她想成为一个最普通的人。&rdo;

&ldo;做得对，&rdo;老太太表示同意，&ldo;就拿我来说吧，就出身而言，我出身于罗曼诺夫家族。有幸成为最后一个争夺皇位者的曾孙女。也就是说，在我的身上，带有罗曼诺夫的基因。&rdo;

&ldo;那你就占据皇位好了，谁也不会反对!&rdo;

&ldo;会有人反对的，&rdo;老太太说，&ldo;爱妒忌的人总是有的。再说了，皇位在彼得堡，而我却喜欢克里米亚的气候。&rdo;

当地一个健壮的海员请柯拉跳舞，这个海员可能是塞瓦斯托波尔海上博物馆的。他一边与柯拉跳舞，一边不合时机地夸赞柯拉如何如何的漂亮。柯拉请他在说恭维话时要有分寸，可这个海员怎么也找不到动听的话儿。当柯拉回到板凳上时，皇位的继承者已经走了，而柯拉却不知道她的姓名。要知道，皇位的继承者一定要有名有姓。

后来，柯拉又去找工程师。在路灯的照耀下，他的脸色显得比白天更加严酷，他的眼睛深深地藏在浓密的粗眉下面。

&ldo;您没跳舞?&rdo;柯拉问。

舞曲停止了，知了一起叫了起来，似乎要填补舞曲的空档儿。灌木丛中一种叫不出名的鸟儿也跟着叫了起来。

&ldo;我早就不跳舞了，&rdo;工程师说，&ldo;各种舞已经变样了，甚至有点可笑，你我之间岁数的差距太大，至少你会这样认为。&rdo;

&ldo;10岁，&rdo;柯拉说，&ldo;我已经考虑过了，这根本算不上是差距。普希金比纳塔利娅&iddot;尼古拉耶夫娜要大得多。&rdo;

&ldo;而这一切的结局是什么呢?&rdo;工程师强调说。

工程师长着一双漂亮的巧手，十个手指细长而有力，就跟外科医生或是专撬保险柜的小偷的手指一样灵巧。这时，薇罗尼卡出现了，就像在灌木丛里埋伏着似的。

&ldo;弗谢沃洛德不跳舞，&rdo;她告诉自己的女友说，&ldo;我想同他去海边走走，走吧，谢沃。&rdo;

薇罗尼卡笑了起来，她的嗓音很低，是故意装出来的，这种笑声对异性极具诱惑力。

工程师顺从地沿着幽黑的林荫小路向海边走去，柯拉对他很是看不起。幽黑的林荫小路，柯拉不记得在什么地方碰到过这个路名;大概是在美国恐怖影片里吧。……

幽黑的林荫小路，柯拉沉思着，为什么当你喜欢一个男人时，马上就会出现这么个没长脑子的薇罗尼卡。这个薇罗尼卡之所以能到处招摇，只是因为她会对着好色的老教授媚笑，或者是向女教师们炫耀自己无尽的财富。可她自身的修养……

柯拉努力制止自己对女友的怨恨。她不需要这个工程师，这个工程师现在还是个大猩猩，还没变成个人。就让他不把自己当成一个知识分子吧，这人对当知识分子没有信心。他对自己发明的扑翼机也是没有信心的，这可是姑娘们心中理想的东西……

不过，工程师可就没有这种感觉了。他同长着一头黑色卷发的薇罗尼卡一起来到海边，应当承认，薇罗尼卡第一个声张自己的权利，占据了这片杂草丛生的地方。

那个海员又出现了。他的眼睛红红的‐‐为了得到柯拉这样姑娘的爱情，他甚至准备随时横渡黑海。但是，柯拉并不想让邂逅相遇的海员这样。于是，她回到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