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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那是当然，难道你想置身事外？&rdo;那名班长说。向前进嘿嘿一笑：&ldo;那倒不是，我怕你们排外呢。&rdo;班长说：&ldo;这么说就不对了，现在在战场上，大家是自己人，生死弟兄，还说这个？那才是见外的话。现在党团员开紧急状态会，其他人分散警戒：

老歪，带两个人左边，牛蛋壶，右边……&rdo;

向前进想：这班长不错，很干练，带兵打仗，要的就是这个气势。手向着这个方向那么一指，又向着那个方向那么一指。

&ldo;好吧，拼了！&rdo;党团员加起来一共有六个，会议开得很简短，也没时间瞎扯淡，大家一致表示了要带头誓死与阵地共存亡的决心。

带头正副班长又商量了一会儿，最后副班长跳起来说：&ldo;他妈的，几百人就几百人，老子的枪也不在乎再多干掉他几个，几十个当然也可以。&rdo;

正班长说：&ldo;什么也可以？是更好！&rdo;

&ldo;是更好，当然是更好。&rdo;副班长说。

&ldo;拼了！&rdo;全体党团员都在大敌当前的党团会上低低地吼了一声，作最后的表决。&ldo;拼了，老子也跟你们生死存亡都在一起。拼了！&rdo;向前进死命抖动了一下手中的钢枪。&ldo;你背上背的那个玩意好像很长噢。&rdo;副班长又低低地向着向前进咕哝着说道。

&ldo;老猫，那是狙击枪，没见过吗？&rdo;班长笑了一下。

副班长说：&ldo;别把我说得一点见识都没有好不好？我当然晓得是原装货了。哪来的？向班长？&rdo;

&ldo;你这不是废话吗？大家赶快开工做事。&rdo;班长说。

向前进嘿嘿又一笑：&ldo;对，大家赶快开工，做事了。&rdo;

加入他们建立警戒阵地，完善工事，大家一直忙到傍晚天快黑。工事该修补好的都修补好了，阵地上散落的弹药全收集了起来，分配到了各个阵位，友军牺牲的八名战士也都得到了妥善安置，搬到了草房子内，一列排着。

天黑下来了。

&ldo;小兄弟，不，向班长，哪儿人呢？&rdo;

&ldo;贵州的，你呢？&rdo;

&ldo;我是湖南的，湘西人，湘西，知道吗？&rdo;

&ldo;湘西？嘿嘿，看过《湘西剿匪记》的电影，情节都背得出来了。你们湘西人可真是悍勇，当土匪，跟解放军干仗，但还不是解放军对手。不过，在战场上，指挥官就喜欢你们当过土匪的人去当兵，打起仗来不要命。&rdo;

&ldo;呵呵，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爷爷之前就是匪，后来共产党宽待了他，战场上兵员缺乏的时候，来湘西招人手，点名要当过匪的。我爷爷感谢共产党，就去了。他在战场上，因为枪法好，部队就让他带几个人，专门打狙击，到前线去，神出鬼没的。听他说，那时候，多少人哪，都以枪法好能被选中打狙击为荣。看到你这枪，我就想起我爷爷了。你猜我爷爷打了多少联合国军？108个。我爷爷枪法那个好，十五岁就当匪，那时候天上的飞鸟都能一枪打下来。&rdo;

&ldo;嘿嘿，厉害啊，你爷爷还在吗？&rdo;

&ldo;不在了，&lso;文革&rso;的时候，被人给整死了。他在战场上落下了风湿的老寒腿毛病，整他的人就把他关在水里，冬天哪。&rdo;

&ldo;我是崇拜我爷爷才来当兵的，但我恐怕没我爷爷的出息了。别人都叫我老猫，我有呼噜的喉咙病，不过还好，人年轻，能跑能累。但医生说，如果年轻时不注意，到了三十岁后就不好办了。之前连长也不让我上战场，怕我不行，我急了，威胁他才得来的。&rdo;

&ldo;嘿，怎么威胁的呢？&rdo;

&ldo;我说，他不让我参战，我就开枪自杀。&rdo;

&ldo;反正你要死要活，他没办法了？&rdo;

&ldo;是啊，不威胁，怎么能上战场？当兵不能上战场，今后退伍回去，死了都不能闭眼。你嘿嘿什么，难道不是？那个什么马革裹尸？高中课文里有讲到的。我语文不行啊，上课就老打瞌睡。不过现在明白了，这话说得那个好，佩服！我知道你这枪能打很远，苏联的原装货噢。现在电视冰箱的是日本的好，美国的也不错，武器么，我认为还是苏联的厉害些。你这枪，我喜欢，能不能拿给我把玩一番？以前我爷爷他们，是用一般步枪，能打三四百米就不错了。也没有现在的瞄准镜，苏联人硬是想得出来，配个望远镜在这上面，绝了！我们仿制的79式，哪有这个好？我要是能在战场上搞到这样的一把就好了。&rdo;

&ldo;看运气。&rdo;

&ldo;是噢，要看运气。你这好东西，能不能拿来我摸一摸？&rdo;

&ldo;可以，你拿去玩儿一下吧。&rdo;

&ldo;他妈的，真的是好货噢。&rdo;

&ldo;是好货……等等，你们看，那边好像有人来了……我看得要进入战斗状态了，再观察一下，看情况再告诉后面的人……&rdo;

人影模模糊糊，在那边岭上巡逻了一圈，又回去了。

&ldo;枪还给你，向班长，你很年轻噢，我21了，你呢？&rdo;

&ldo;17多一点点。&rdo;

&ldo;才17？我19，大过你。&rdo;

&ldo;牛蛋壶，听你说话，别好了不起的，山外有山，能大得过我？我老猫开始端碗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天快黑了，晚上可能会下雨，会很冷，大家轮流值班，向班长，你是客人，你先睡一会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