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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第二十一章阉党末日

说是对项毅有点人情，叶莺本来抱的希望，也只是让救治阿九的卢家得到一定抚恤，最多让那行凶主犯受点惩罚，判个流刑之类的就不错了，却绝想不到，驱狼侯折腾的动静这么大。

此时的叶莺正坐在大理寺主审厅的帘子后头，影绰绰看满堂的人头攒动‐‐半个朝廷的人都被弄来听审，而门外更是人山人海‐‐这案子竟是公开审理，向全京城的百姓开放的。人太多总想挤进来，害得门口维持秩序的禁军个个汗流浃背。

卢家两口站在原告席上，一家小百姓看见这个场面，难免瑟缩不止，神情倒像被告；公堂正中坐着今日的主审人大理寺卿李翰，但远不如旁边戴着新赐金珠爵冠的项毅显眼；至于被告，刘福喜的侄子刘卜良，反而是今天架子最大的，站在一个师爷旁边，两眼望天，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气。

很快，随着衙役&ldo;威‐‐武‐‐&rdo;的一声，案件开审，原告呈上状纸，主审命人宣读，案情大致就像阿九先前简述那样，不过多些细节。

&ldo;刘卜良，原告所说这些，你可认罪？&rdo;

&ldo;不认，&rdo;他说这一句，旁边自有师爷替他接上，&ldo;是那女人贪图金银，自己勾引我家少爷，这会儿他家又来纠缠诬告，不过是想多赔点钱罢了。&rdo;

&ldo;你胡说！&rdo;那边原告席上，即使一向懦弱的卢家小儿子也大喊起来。

&ldo;再敢咆哮公堂，便拖下去掌嘴！&rdo;李翰一拍惊堂木，喝道，不知是不是本能，看到这等衣衫褴褛的，官威总不自觉大上几分。

但他马上又被别人斥责了，坐在他身后的项毅瞪着眼，&ldo;罗嗦个屁！一边说干了一边说没干，争到明早去？还不快传证据？&rdo;

人证一个个被传唤出来，有的是卢家的邻居，有的是刘府的下人，有的是当时目击抢人的店家，有十数人之多，每一个人说过，局面都向对刘卜良不利的方向发展，物证方面则由有司展示，恶霸出于嚣张，当时连杀人的凶器都不曾带走，激起围观人群一波波的声浪，这些东西出现后，众目睽睽，大家心里不用说都有了足够的判断。

叶莺看着刘卜良脸上渐渐显出慌张的神色，不要说他，就是自己，也想不到今天的天居然翻过来了。

同时他也有些惊异，搜罗这些证据，明显是要很多时间精力的，为个不认识的平民百姓，项毅真正义到这个份上？

不过，转瞬他又想，如果一个人做了好事，还要被人指责动机不纯，这本来就是诛心之论，因此反过来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

想着，门外突然起了一阵喧哗，鼓乐齐鸣，不用想，便是这位被告的大靠山到了。

刘福喜还是穿着他的大红寿龟装，脸色铁青，想来已经受了报知，他颤巍巍地下轿，分开人堆，气急败坏地走到庭前，&ldo;项将军当初不是这么说的！&rdo;

叶莺听见，心里扑哧一乐，原本就奇怪为什么刘福喜肯让侄子来受审，大概项毅先前跟他说的时候，是完全向着他那边的吧。

&ldo;此一时彼一时，&rdo;项毅笑得一脸无辜，&ldo;当时本侯也不知你纵容侄子干了这么多坏事。&rdo;

&ldo;你！&rdo;刘福喜情知上当，急怒攻心，&ldo;项毅！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方？&rdo;

&ldo;谁的地方？&rdo;项毅冷下脸，&ldo;天子的地方，我堂堂一品军侯，世袭爵位，你不过是个四品内庭，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rdo;

&ldo;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忘了怎么进京的吗？若不是咱家，你现在还在北边吃羊屎呢！&rdo;刘福喜暴跳如雷，&ldo;明日，不，今儿下午我就去面圣，看皇上怎么处置……&rdo;

叶莺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刘福喜也是跋扈惯了，话赶话说出这等言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