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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这个亲兵正是他在黑虎营要来那个胖子，他们叫他阿肥，他觉得不必揭人短处，便讹做阿飞。

大概是胖子之前在商店做过伙计之故，认得几个字，做事也还周全，凡事他交代一遍便清楚明了，而阿飞也感念他救命之恩，对他可谓忠心不二。比他之前的亲兵用得顺手不少。

夏无殇招呼阿飞，换上便装，到市集去吃些早餐。他为人务实，没什么架子，也不讲究奢华的吃穿。

刚出了门，却有一股馊臭气迎面吹来，夏无殇禁不住一掩鼻子，道：&ldo;这是什么？&rdo;

&ldo;是那个，&rdo;阿飞在他身后跟上，指着刚刚过去的一辆牛车，牛车上载有两个大木桶，&ldo;宫里御膳房的泔水，每天沿这条路运出来。&rdo;

随着牛车颠簸，地上还散落着掉下来的一点东西，一个鸡头，还有一滩什么动物的内脏。

&ldo;得了，咱们走咱们的，&rdo;夏无殇道。

不管项毅、龙胆还是隐珠，在人群中都一定会一眼被注意到，可夏无殇偏偏不同，穿着便装，几乎与寻常百姓无异。两人随便找了一个早点铺子，点了两笼肉包，两碗小米粥，坐下来慢慢吃着。

正这时，突然几句话飘入无殇耳中。

&ldo;你知道么，昨天老伙计俺被赶去抓河豚。&rdo;

&ldo;河豚？这季节哪有河豚？&rdo;

夏无殇看过去，说话的是个两个渔民打扮的人，坐在另一桌上。

&ldo;可不是么！俺们三百多人，捞了一气，终于是得了一条，不然少不了一顿军棍呢！&rdo;

&ldo;军棍？是官府让你们抓的？&rdo;

&ldo;是啊，说是什么皇后娘娘想尝鲜。&rdo;

&ldo;噗嗤，女人就是麻烦，尤其那些有钱有势的，根本不晓得底下人辛苦。&rdo;

哦，女人是挺麻烦，夏无殇想着，他见过那位皇后娘娘。像她那样漂亮的女人，不提些任性的要求，似乎也有些对不起她的脸蛋。

不知怎地，他又想起苏龙胆来了，苏龙胆其实也挺麻烦，爱吃榛子，可是不爱剥壳。

可是，也有人就是爱被她麻烦啊……

然而，说到这里，先前那渔夫突然露出诡异笑容，压低了声音道，&ldo;这次……倒不一定是女人麻烦。&rdo;

&ldo;你是说……？&rdo;另一个渔夫突然也有了敏感，瞪大眼道。

&ldo;谁知道……到底是谁要吃呢？&rdo;

他们的声音压得越来越低，以至于悉悉索索地听不清楚了，而夏无殇，却硬生生打了个冷战。

&ldo;将军，你记不记得，&rdo;旁边阿飞小声开口，&ldo;方才咱们出来时，牛车上掉下来两滩东西。&rdo;

夏无殇点头。

&ldo;我越想越不对，&rdo;阿飞道，&ldo;我路过时看了一眼，那鸡头上爬满蚂蚁，另一滩上却什么都没。&rdo;

&ldo;当真？&rdo;夏无殇一下站起来，饭也顾不上吃了，&ldo;快回去看看。&rdo;

他们走到住地门口，那两滩东西还在那里。阿飞用布包了手，捡起没有蚂蚁那一滩，另一手不禁捂起鼻子，道：&ldo;这东西好腥。&rdo;

&ldo;拿着，去问问秦先生，&rdo;夏无殇道。

于是两人敲了秦隐珠的门，隐珠看见那腥臭之物，也是一皱眉头，辨认一番道：&ldo;这是河豚的肝脏，剧毒之物，虫蚁也避之唯恐不及，你们却是哪来的这东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