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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人宝炼器（第1页）

“炼道人，你们是这般称呼的吧！你炼道人的道术呢？为何不直接算出王欧阳的行踪，大举进行捕捉。”孟菲说得生硬，目中锋芒如刀似剑，直指娴静自若的毛毓顺，内里的意思指责毛毓顺出工未出力，害得收费处的惨事发生。

“哦？你知道炼道人！”毛毓顺烟波流转，对于孟菲知道‘炼道人’这三个字颇有惊奇，惊奇但也未深究，想来孟菲在孟家的位置可能比预想的高些，话锋一转返回正题，淡淡解释道：“卜算之道，在于統計分析，由已知测未知，方能精、准。”

手指摆弄马尾末梢，“人生于世，生时即留下讯息，因讯息而寻未知，则为卜算。寻常人于天地间，可依八字算命，过往今来，许有损耗，但可知。但卜算炼道人，尤其如王欧阳炼神期的炼道人，又岂是简单。”

孟菲耸眉，单靠通緝令想捉住王欧阳已非易事，如过连卜算也难以行事，岂不是由得王欧阳恣意妄为，那将是个炸弹，危及国家安定的炸弹。

有时，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但同样的，能力越大，危害越大。

似知孟菲的想法，毛毓顺转头望向窗外，天际繁星点点，“王欧阳愈是杀戮，已知可知的讯息愈多，卜算的可能愈大。获得讯息，这便是我前往案发地的目的……”

毛毓顺未待说完，孟菲点火油门，车又狂飙起来。毛毓顺住嘴，目望天际屹立的繁星，这人虽为女人身，行事雷厉风行，又悟得拳意一丝，或可招之一招。

孟菲踩足油门一路狂飙，两个个小时后赶至案发地。天刚蒙蒙亮，太阳与月亮同时悬在天际，繁星悄然隐去，通往收费处的道路架起隔离带，过往车辆在诧异与谩骂中转道，拐入岔道照常地开往目的地，过后只当作道小小的插曲，随意地翻了一篇。

毛毓顺快步走近，并未直接走入，而是在案发地外成圆的步行，每一步仿佛丈量过，三尺七寸，步伐不大，但双腿交替迅速，耗时未久又返回出发点。孟菲站立在那，一边翻看记录，一边注视毛毓顺的举动，对奇怪举动下潜藏的意义，颇为好奇。

毛毓顺右手掐着，拇指在其余四指的指节点动，口中念念有词，静立大概七八分钟，抬步走向一具灰白的骨架。瑕白的食指触碰臂骨，湿润、粘稠，带有淡淡的腥味，好像血液残留于表面。

想起了什么，毛毓顺神情肃穆，食指发力朝前一探，扑、食指轻易刺入臂骨，且朝外裂出蜘蛛紋路。目中闪过了然，面上肃穆又浓郁数分，毛毓顺抬足游走，每一具骸骨前，都如法炮制，一一触碰试探。

“有什么线索？”孟菲走来，直接问道。

毛毓顺摆摆手，“把这里的骸骨通通磨碎交給我，然后你随我前往第一处案发地。”孟菲简单吩咐，便又走回车处，油门猛踩，风驰电掣又起。

窗外景色飞速掠过，驶离收费处，孟菲又开口问道：“有什么线索？”

毛毓顺沉默，由窗外收回目光说道：“炼器术！将人体当作材质炼成器具，吸精补血，由具变宝，匠心独具，心肠歹毒。”

“常言皇天师万般术在心，且认为记载有误，但连这般人具炼器术随意运使，不愧为一代天骄！我炼道人，有三家九流，九流中器墨精擅炼器制器，将含有天地气的材质炼成器具甚至器宝。”

“器宝上尚有道器，器墨中曾出一怪才，因可制道器的天材地宝非大机缘难得。这怪才独有炼器制器的本事，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制不出道器。但怪才之名在于其怪，另辟蹊径将人体当成天材，抽皮剃肉吞魂，只留一具森白骷髅。”

“人乃万物之灵，这炼器将人当作天材，未一举炼出道器，但直接制出器具，后将这奇门炼器术称为人具炼器术。这人具炼器术起初不得人知，怪才岂甘心止步器具，又大举研究，采特异体质的人，再配上秘术，直接炼出顶尖器宝，离道器只一步之遥。”

“那器宝唤作滞哭，虽未直接成道器，但也拥有成为道器的潜质。那怪才一心将滞哭晋成道器，是以疯狂杀掠，吸精抽血吞魂，后来反被滞哭控制，与各家炼道人拼杀，吸精抽血吞魂夺神，在晋道器过程中直接将怪才彻底吞掉，为魔道所得，不知所踪。”

毛毓顺停住，脑中想起记载中当时人具炼器术外流，正道尚好，旁门外道通通杀人炼器，可谓炼道界一大丑闻。后来在正道絞殺下，人具炼器术早已失传，可这番再现在王欧阳手中，定又是番腥风血雨。

只希望王欧阳懂得当真是人具炼器术，如是怪才苦心孤诣探索出的人宝炼器术，那便是浩劫。

毛毓顺柔柔地叹息，目中坚定，即使耗损道行，也算出王欧阳的行踪，将王欧阳尽早诛杀。别看王欧阳杀人如割草，那是警察未寻出王欧阳的弱点，世间万物万事皆循阴阳，刚强于外软柔于内，从王欧阳的种种行事，毛毓顺知其在泰丰村一役中大损大伤。

孟菲听得一知半解，余光瞥见毛毓顺沉凝的表情，便也专注开车，前往第一处案发地。毛毓顺在别墅中行走，口念指掐，作着某些准备。那边骸骨迅速碾磨，立即带来案发地，待骨粉与毛毓顺准备完毕，已然夕阳西下……

孟菲看了看爬在前方的毛毓顺，心中暗暗祈祷，只希望这回能一网成擒……忆起毛毓顺的卜算，耗时一夜，算出王欧阳的行踪，又调遣警队部队前往，却只发现第三处案发地，一如前两处，浴室悬挂三具尸体，但又有区别，血尚未放尽，仍留有残余的体温。

这又一回的卜算，成功堵住王欧阳，但瞧王欧阳悠闲的神态，那小楼的主人家可能已……这回汲取上回的错漏，只调来两队特种兵以及孟菲她自己下辖的一队刑警，算上毛毓顺，也只十九人而已。

或是毛毓顺的卜算，或是布置节省时间，終于于黄昏堵住王欧阳。缓慢前进，这短短距离，耗时足有一个小时，生怕风吹草动，迫得王欧阳提早离开。

两队特种兵，各两人负责狙击，其余各四人各负责一角，毛毓顺等七人一同负责一角，成三角型将王欧阳包围。

缓慢潜行中，三角都已各就各位，与小楼的距离只三米。孟菲悄悄近距离地看见王欧阳，英俊得不像话的脸，淡定从容的神情，唯一变化的，也许只有瞳色。

那日的金目，这时的灰黑相间，整个人静坐于窗旁，摇曳杯中紅酒默默欣赏夕阳西下黄昏余晖的美景。

啪、两人同时扣动扳机，两枪同时响起喷射出狙击弹。数百距离眨眼而过，瞬息间狙击弹来了。同一时间，潜伏的三角同时跃出，直扑王欧阳。

噗噗、来自两个方向的狙击弹被挡住，非是王欧阳有何举动，一枚狙击弹命中紅色骷髅头，一枚命中赤红的骨架，突袭之下，毫发未伤，甚至连动也未曾动一分，摇曳酒液，抬杯缀饮，享受地眯上双目。

两队特种兵临时特地从驻地调来，这十二个特种兵在部队里便是俗称的兵王，擒拿击杀类似王欧阳这般炼道人，非是头一回。枪响时扑出，看见骷髅将狙击弹挡住也未见怪，似这类人总有些奇奇怪怪的本事。

王欧阳半眯的双目迅速一一扫过扑来的各人，旋即定格在毛毓顺身上。

“茅山……算计吾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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