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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第三十一章（2）

作家协会党组1955年《关于丁玲、陈企霞等反党小集团的报告》中说：丁玲&ldo;拒绝党的领导和监督；《文艺报》的领导人选，中国文联党组原来决定丁玲为主编，陈企霞、萧殷为副主编，而丁玲在陈企霞个人的抗拒下，竟然违反党的决定，把陈企霞、萧殷也列为主编，出现了一个刊物有三个主编的怪现象&rdo;。调查结果是：这种提拔是丁玲同周扬商量，周扬同意后才宣布的（周扬也承认这一事实）。这个报告还说：丁玲&ldo;狂妄地吹嘘自己，制造个人崇拜……1953年，文学讲习所把丁玲的照片与鲁迅、郭沫若、茅盾的照片并排地挂起来&rdo;。调查的结果是：这次会场不是丁玲本人布置的，而且她批评了布置会场的人。这个报告还说：丁玲提倡&ldo;一本书主义&rdo;，说&ldo;一个人只要写出一本书来，就谁也打他不倒，有一本书就有了地位，有了一切，有了不朽。&rdo;调查结果是：有一次丁玲和青年作家们谈话，她说：&ldo;作为一个作家，首先是要写出书来，有作品；一本书也写不出来，还算什么作家呢？&rdo;报告还说：丁玲常在一些同志面前说&ldo;某领导同志不喜欢你&rdo;或&ldo;某领导同志迟早要搞你&rdo;以挑拨这些同志之间的关系（指的是周扬和胡乔木之间的关系）。经向胡乔木同志调查，他表示&ldo;没有这种感觉&rdo;，等等。

公木发言中提到的kz曾经是文讲所的一位领导，当丁玲第一次被批判时曾经&ldo;起义&rdo;跟丁玲划清界限，当为丁玲平反的呼声高了的时候，他又专门给丁玲送去河北特产的红枣，并发言为丁玲说话，而后来丁玲问题又&ldo;严重&rdo;了的时候，他又积极发言批判丁玲，因此被作协的某些作家比作京剧《一捧雪》中反复无常的&ldo;汤裱褙&rdo;。由于先是积极揭发，继而又猛烈批判，将功折罪，中国作协党组的《报告》中专门有一段讲到他：&ldo;kz同志在一个时候（主要是在他担任中央文学研究所秘书长期间）也曾参加了这个小集团的活动，但他在检查《文艺报》的斗争中，以及后来在肃清胡风集团及其他一切反革命分子的斗争中是表现积极的，他在运动中提高了自己的认识，感觉到了丁玲过去的不少言行是反党的，他和丁玲的关系是不正常的，因此他在会前就自动向党提供了丁玲的材料，在会上对自己的错误作了严肃的自我批评。&rdo;

更有戏剧性的是，上世纪70年代末，丁玲又快平反而尚未平反的时候，这位对天气预报非常敏感的先生又托丁玲的弟子马烽给在山西乡下务农的丁玲带去湖南特产的一些桔子。马烽在把桔子交给丁玲的时候说：&ldo;好吃不好吃是一回事，反正是你家乡的特产。&rdo;

（2）公木1956年8月3日在党委召开的作协肃反工作同志座谈会上的发言：

丁陈问题向下传达，我一直有意见，周扬、刘白羽同志主观上如何不知道，客观上是要把这几个人整一整。

搞反革命需不需要搞运动？审干是很好的方法，搞运动容易误伤了好人。胡风反革命集团，这个观念最好搞清楚一点。天蓝是胡风反革命分子是不能想象的，……胡风分子这些人也应该讲清楚，从法制上来讲，他们犯了哪些法。

（3）1956年8月在中直机关第五次党代表大会作家协会代表小组第二次小组会上的发言：

关于匿名信问题。我感到匿名不好，签了名也不算错误。说匿名信配合胡风进攻，诬蔑中央，挑拨作家关系，我看有些勉强，那种搞法‐‐和反革命联系起来，是主观主义的。领导上用主观急躁情绪，结果在陈的问题上弄成僵局。作协的肃反运动做了很多工作，但用在丁、陈身上的力量太多，用在肃反工作上的力量很少。肃反搞成思想斗争，当时我认为这样较好。后来一想，肃反究竟是肃反，不是思想斗争。陆部长在某些人政治问题上的讲话不慎重。在一次宣传干部会上说李又然是托派。外地到我们这里来调查材料，我们又说不是，使下面的人感到李的问题怎么又变了？在一次党组扩大会议上，陆部长说，过去作协搞鸡毛蒜皮的事，现在要搞政治历史。这样提法是否妥当？我觉得陆部长这样说，可能是几个同志让他这样讲的。又说丁陈怎么样怎么样，当时大家以为中央掌握了材料，现在看来，丁陈不是那么样，为什么当初那么样讲呢？陆部长讲话是有绝对权威的，讲是一定要有把握。陆部长的讲话给我的印象是不慎重，被动性很大。作协党组把丁陈问题向中央作了报告，中央也批了，后来又传达，有无必要传达？在运动中关系到人的政治问题，还没有结论，我认为传达没有必要，一定要传达，也该把问题搞清楚，结果没搞准确，影响很大。徐刚对我讲，有一对夫妻因此吵架。据说是丈夫听了陆部长的传达后告诉妻子&ldo;丁玲怎样怎样&rdo;，他老婆说&ldo;那是瞎说，丁玲不是那种人&rdo;，他说&ldo;中央传达还有错？&rdo;两人争论半天，影响很坏。为什么一定要那样搞？我认为是周扬同志的问题，不是白羽同志的问题。在党组扩大会上有的人发言不正派，如陈涌说?&ldo;丁玲找我谈话，我说，你凭什么找我谈话？我就不去。&rdo;这样的发言，说明了什么问题？还有kz的讲话，说什么文臣武将。文臣起义了搞武将。文臣有什么错误？有什么深刻的认识？让他参加党组，如果文臣问题不很严重，我看别人也没有什么严重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