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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莫正楠摇摇头，周游笑了，从冰柜里拿了半打啤酒出来，给莫正楠开了瓶。啤酒往外冒白气，周游说：&ldo;费觉这个人真是心肠歹毒，非得把你拖下水，我看你还是早点回美国算了，免得受他荼毒，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do;

莫正楠看向费觉，周游跟着张望，费觉正笑呵呵地招呼可乐仔，给他拿吃的拿喝的，船舱并不大，费觉像没听到周游的话似的，全然不在意。

&ldo;哇，你看到没，笑面虎啊！&rdo;周游拱莫正楠，&ldo;这个人对你笑，你肯定要小心了，不是有求于你，就是要对你痛下杀手。&rdo;

莫正楠道：&ldo;不至于吧……&rdo;

可乐仔这时出声了，问道：&ldo;就我们几个？&rdo;

他的坐姿拘谨，和所有人都保持着相当的距离，费觉走到周游和莫正楠处，对可乐仔道：&ldo;过来这里说吧。&rdo;

可乐仔置若罔闻，似乎对他的座位相当满意。周游从卡座下面扯出个大包放到桌上，他站起来，拉开包链，拿出来六把枪，六副弹匣，三把匕首。

费觉道：&ldo;这是周游，我姓费，叫费觉，开船的是红虾，你已经见过了。&rdo;他拿起一把枪检查，继续说：&ldo;27号晚上9点我从厨房进去，周游走车库，你走泳池后面的树丛，26号晚上踩点，衣服都准备好了，这是康博士，合盛的老大。&rdo;

费觉从包里翻出张照片：&ldo;我们的目标。&rdo;

&ldo;我会尽量安排多一些后备弹药，注意花盆下面和挂画后面。&rdo;

&ldo;如果想要什么趁手的武器，现在就和我说，我尽量满足。&rdo;

周游抄起一把匕首在手里掂量，他喝酒，没说话。可乐仔松开了他的包，伸出手指，说：&ldo;他是谁？&rdo;

他指着的是莫正楠。

周游看看费觉，费觉笑着介绍：&ldo;这是莫少，他不参与，不是外人，不用担心。&rdo;

可乐仔道：&ldo;前天晚上，他和合盛的火炮在一起，勾肩搭背。&rdo;

海浪拍打着游艇，船上的人都不自觉地上下晃动着身子，费觉坐下了，沙沙的涛声灌进船舱，没有人讲话。

周游喝酒，眼角斜瞥着莫正楠，他年轻的脸上不见半点惊慌，面色沉稳，还是他打破了沉默，说：&ldo;是。&rdo;

费觉拿起一副弹匣数子弹：&ldo;二，四，六……&rdo;

莫正楠道：&ldo;火炮是我妈的男朋友，我和他在我妈店里喝酒，有什么问题吗？&rdo;

可乐仔说：&ldo;我要加价，再加五十万，二十万现在就给我，剩下三十万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给我。&rdo;

费觉挑起眼角，子弹数完了，他捏着弹匣，头半低着，又一颗颗把子弹塞回去：&ldo;二，四，六，八……&rdo;

最后一颗子弹装好，费觉走去吧台，打开了冰柜边上的木柜子，嘀嘀几声响后，费觉捧着许多捆钞票出来了。

&ldo;二十万。&rdo;他把钱放在桌上。

可乐仔一个箭步冲过来，数了数钱，打开运动包，把钱撸进包里，从桌上扫走了两把枪，一副弹匣，拉上拉链，抄起放在桌上的一瓶啤酒，全数灌进喉咙。

周游笑了，举高酒瓶，碰了下可乐仔手里酒瓶的瓶底，还冲莫正楠做了个干杯的动作。莫正楠在看费觉，不喝酒，不动声色。他的眼睛比夜晚的海还要深邃。

费觉扯开嗓门往外喊：&ldo;红虾！回去了！！&rdo;

游艇返回码头，可乐仔率先冲下船，费觉喊不住他，不一会儿他就消失在了黑夜中。周游和费觉道：&ldo;这种人才让人放心。&rdo;

他有意无意地往莫正楠那里瞄，莫正楠第二个下船，正站在栈桥上避开风头，背对着他们点烟。

费觉道：&ldo;有屁就放。&rdo;&rdo;他去见火炮你知不知道？&rdo;

费觉眉心蹙起：&ldo;他的行程干吗和我汇报？火炮是花姐男朋友，可能要当他后爸。&rdo;

周游轻笑：&ldo;你是他后妈，怎么没见他和你勾肩搭背。&rdo;

费觉削了周游脑袋一下，周游奋起反抗，两人在船舱楼梯上打成一团，抠鼻子抓眼的激战正酣，那边莫正楠出声了：&ldo;你们在干吗呢？&rdo;

周游和费觉都没停手，莫正楠似是对眼前所见难以置信：&ldo;你们没搞错吧？加起来都得五六十了，幼不幼稚？？&rdo;

费觉停了手，上了岸，周游咧嘴笑：&ldo;打是疼，骂是爱！费觉爱我还来不及呢，是吧！&rdo;

莫正楠在两人之间往复看，费觉啐了口：&ldo;爱你妈！&rdo;

周游也要上岸，费觉却和他比了眼色，周游眼神一凛，往栈桥那头望出去。

远处的码头不知何时停了辆老爷车，一个黑衣人站在车边打开了后座的门，一个男人走下来。他穿了身长大衣，人不高，鼻梁上架着副黄色镜片的眼镜。再往细致处端详，周游就看不太清了，光线不足，他沉吟着说：&ldo;是九爷……&rdo;

红虾从甲板上下来，小声地和费觉道：&ldo;没错，是九爷。&rdo;

周游戴上了兜帽，费觉骂娘，脸上挂笑，朝九爷走过去。那九爷本没动，费觉一往前，他也举步朝栈桥过来了。

莫正楠回到船上挡在周游身前，问说：&ldo;你……是不是不能在这里露面？要不要躲一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