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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那一老一少极有可能已经漏网。&rdo;聂科长的脸色更加严峻，&ldo;因此，你们此行势必增加了危险性。你有什么考虑？&rdo;

小石担心地看着柯山。

柯山沉吟了一下，说道：&ldo;没有问题。&rdo;

&ldo;那好，你们明天坐民用班车走，这样目标会小些。&rdo;聂科长说着，递给柯山一封公函，&ldo;这是你的介绍信。&rdo;

回到宿舍，小石迫不及待地问道：&ldo;我们这是去哪里？&rdo;

&ldo;永绥。&rdo;随后，柯山将他们的任务大致讲了一下。

当说到&ldo;吴显贵&rdo;时，小石一下子兴奋起来：&ldo;要抓吴老狗？咱们明天什么时候出发？&rdo;

&ldo;明天5点半开车，最迟也得5点起。咱俩比赛看谁先起来，若是睡过了站，那可比尿炕还难看呀。&rdo;柯山笑着说道，随后又叮嘱了一句，&ldo;到了永绥，一切行动要听从指挥。&rdo;

&ldo;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rdo;小石挺胸立正答道，然后跳上床，泥鳅般地钻进了被窝。

柯山拿起那封写给妻子的信，看了一眼金昌浩的空铺，便写了张请代发信件的字条，连同信放在他的枕头下。吹灯，躺下。

好像睡下没有多久，小石就叫醒了柯山：&ldo;到点啦，前院伙房都劈柴啦。&rdo;虽然没有多说话，但他的举动和笑声分明在表示&ldo;我比你先起来的&rdo;。

窗外是白蒙蒙的。那时侯谁也没有手表，柯山估计天快亮了，于是连忙起床，无意中发现桌上似乎多了一样东西。借着窗外的光线，柯山看到原来是一盒罐头。罐头下压着一张纸条，上写&ldo;此去路上多匪，随时要提高警惕。祝你们胜利归来！这盒罐头留在路上吃吧。胡&rdo;。

柯山默默地将罐头塞进挎包里。看了一眼金昌浩的床还是空着的，估计正在连夜审讯刘忠教。

车站一个人也没有，两扇大门紧闭着。路灯在朦胧的夜雾中发着微弱的黄光，门楼上面大钟的时针明明白白地指向三点。

&ldo;你看，紧赶慢赶的才三点。&rdo;柯山苦笑着对小石说。

小石并不在意，&ldo;都是你说要比赛么。早总比晚强。&rdo;

他们找地方坐下，柯山又向小石了解了些永绥的情况。

四、疑似敌特

汽车穿过三岔坪，向所里驶去。从车窗向外望去，连绵的山峰一直伸延到天边。公路为了躲过山峰和深谷，有时沿着山麓绕出几公里的大圈子，宛如大运动场的圆周跑道。

小石从开车就一直探着头朝向窗外，&ldo;柯干事，&rdo;他转过头来问，&ldo;有没有又能飞又能跑的汽车？&rdo;又指着弧形公路的尽头，&ldo;你看，从这里一飞就过去了，到了那里再跑。过河也就不必再摆渡了，连桥都不要。&rdo;

柯山笑了，说：&ldo;现在已经有能飞的&lso;汽车&rso;了，不过还不像你说的那么万能。我们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土匪肃清，到时你可以去学习，也许你会设计出比你现在想的还要好的汽车。&rdo;

听了柯山的这番话，小石的眼睛里闪起了光。

同车有几个商人模样的人和几个被解放遣送回家的国民党下级军官，他们谈论着苗区的土特产，转而又谈到公路上的抢劫。

&ldo;前天又劫了一辆车，听说司机受了伤。&rdo;

&ldo;那解放军为什么不打？&rdo;

&ldo;怎么打得过来？土匪太多了！常言说&lso;好虎架不住一群狼&rso;，你来他走，你走他又来。&rdo;一个十足跑单帮模样的人说。

小石忽然回过头去问道：&ldo;你怎么知道好虎架不住一群狼？！&rdo;

&ldo;嘻嘻，同志，您别急呀，我只是这么瞎比方。我们生意人谁不恨土匪呀，巴不得早点灭绝了他们，嘻嘻。&rdo;

柯山示意小石不要和他们争论，然后将视线转向车窗外，脑子里却在一遍一遍地思索着各种行动细节。

所里地处群山的环抱之中。这里是历代王朝和国民党政府统治苗族人民的军事重镇，连年的战事让它已经显得有些破败。街上冷冷清清的，几家小杂货店似卖非卖地半掩着门，只有那几座旧式豪门木楼，让人依稀感觉到昔日的风光。车站就在十字路口，十几辆敞篷货车不规则地挤在那里。

司机将汽车停进车站，签完票回来时，却让人们拿行李下车，&ldo;各位老板，我只能到这里了。多包涵，多包涵。&rdo;尽管陪着笑脸，他还是被不满的乘客围了起来。

&ldo;怎么回事？&rdo;

&ldo;怎么不走了？&rdo;

&ldo;你小子要讹钱么？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rdo;

大家七嘴八舌地质问着司机，甚至开始动手推搡。柯山在一旁焦急地看着他们，小石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柯山。

此时，从车站值班室里跑过来一个人，个不高，40多岁年纪，半旧不新的公路制服松松垮垮地罩在瘦瘦的身上。&ldo;各位各位，消消气，消消气。&rdo;他一边点头哈腰地说着，一边忙不迭地给每个人发起香烟。

&ldo;你是干嘛的？&rdo;一名身着国民党军便服的乘客阴阳怪气地说道。一看就是个兵油子。

&ldo;鄙人姓蔡，是这里的站长。&rdo;

&ldo;怎么不走了？把我们扔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