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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就湖南湘西而言，1949年8月4日，国民党湖南省主席程潜、第一兵团司令陈明仁联合通电，宣布脱离国民党政权。后程潜派遣王尚质、戴季韬赴湘西配合47军联络部成功策反&ldo;湘西王&rdo;陈渠珍，为湘西解放道路搬开一块巨石。同时，程潜的劝降信也分别转送至湘西各武装头领的手中。通过强大的政治瓦解攻势，加上强大的军事威慑力，我军初入湘西并未遇到像样的正面抵抗，甚至一些地方武装主动担负起护路护桥职责。

事实上，通过1949年9月9日毛泽东主席致电林彪的命令中，也可以看出当时湘西地区的大致局势，电文如下：程子华（第十三）兵团除留一个军于常德地区，主力两个军取道沅陵、芷江，直下柳州；另以三个军经湘潭、湘乡攻歼宝庆黄杰匪部，与程子华出芷江的两个军摆在相隔不远的一线上。

如此看来，湘西似乎仅处在&ldo;取道&rdo;的战略地位。不过，湘西匪患之劣在于一个&ldo;顽&rdo;字，后来的剿匪工作便因此吃尽苦头。

柯山将视线转向一零二，静待对方是否要求回避。

&ldo;来，坐。&rdo;一零二向王主任摆摆手，然后介绍道，&ldo;这就是柯山。&rdo;

柯山起身向王主任敬礼，对方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ldo;柯山同志，我命令‐‐&rdo;柯山立即起身立正，一零二严肃地说道，&ldo;你此次执行任务，务必要保证我军秘密情报员的安全，宁可失去粮库，也要保证其安全。&rdo;说着，又转向王主任，&ldo;怎么样，满意了吧？咱们可是三头对面，该说清楚的可都说清楚了。&rdo;

王主任向一零二敬礼，说道：&ldo;谢谢首长。&rdo;然后凝视柯山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宁可失去粮库？是什么人物会如此重要？柯山一时紧张起来。

&ldo;刚才的命令记住了？&rdo;一零二微笑的眼神中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决，&ldo;那可是野指特意给咱们派来的侦察员，决不可疏忽。当然，战场上子弹不长眼睛，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压力，尽到职责就可以了。&rdo;

柯山认真地点点头，虽然一零二在尽量平息压力，但他依然感到自己的头点得非常沉重，毕竟人有时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但面对责任却往往会产生出莫名的负重感。

&ldo;好，你先回去准备一下，6点半准时出发。&rdo;

聂科长、柯山向一零二敬礼，转身走出房门。

&ldo;还有什么问题吗？&rdo;聂科长问。

&ldo;没有了。&rdo;

聂科长从衣兜里掏出两个油纸包，&ldo;这是60发子弹，你带上。&rdo;

十七、苗族妹子

柯山回到战地医院，推门看到欧阳丹正坐在竹床边，另一张竹床上的小石依然在沉睡。

&ldo;你怎么在这儿？&rdo;柯山问。

&ldo;伤员都处理完了，我也没什么事。&rdo;欧阳丹随口说道，&ldo;你是不是要走了？&rdo;

柯山点点头，没有说话。

&ldo;那你先休息一会儿吧。&rdo;欧阳丹起身，指着床上的两套新军服，&ldo;我找了两套新的，你先试试看合不合身。&rdo;

柯山拿起其中一套，见欧阳丹没有离开的意思，也就没有说什么，开始脱身上那已经破烂的军服。欧阳丹找了把木凳坐下，将脸侧向一边。柯山换好后，开始掏旧军服口袋中的物品，却发现少了一样东西。

&ldo;是不是在找它呢？&rdo;欧阳丹摊开右手，手心托着那个已经两半的鹅卵石。这是柯山在沅陵被关在禁闭室时，她托小石转交给他的。

柯山记得一直将它放在右上兜内，怎么断开了？他低头察看手中的笔记本，只见封面有一处明显的凹陷痕，联系到沾挂在军服上的木屑，他判断应该是吴刚用一根木桩袭击了自己，先砸到鹅卵石上，部分冲击力又被笔记本化解，否则……

&ldo;已经坏了。&rdo;说着，欧阳丹随手将鹅卵石丢到墙角。

柯山没有阻止，也没有试图捡回来，只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因为他知道，如果有所表示，就会被欧阳丹理解为是某种暗示。&ldo;对了，小石送来的那个苗族姑娘有什么明显特征吗？&rdo;他问。

欧阳丹脸上出现一丝阴郁，但平静地说道：&ldo;在她的左肩锁骨下靠近胸部，有一块直径约10公分的暗红胎记。&rdo;随后便不再说话。

此时，柯山已经感觉到漫漫弥漫开来的沉闷，便故意放松口气问道：&ldo;最近收到过家信了吗？&rdo;

&ldo;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rdo;欧阳丹警觉地注视着他。

&ldo;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rdo;柯山其实并不是像他说的只是随便问问。记得在武汉时，南工团的学员们便纷纷给家中写信报平安，留守处的工作人员表示，会及时将回信转发到他们的工作单位。距今已经快有3个月了，也不知道筠收没收到自己的信，是不是发了回信。欧阳丹一直在军部，如果她收到家信，就说明至少通信渠道是畅通的。他只是想在不显山露水的情况下，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信息。

&ldo;在武汉时收到过一封，后来就没有了。&rdo;欧阳丹说。

&ldo;家中可好？&rdo;

&ldo;还好。&rdo;欧阳丹说着站起身，说了句&ldo;你先休息吧，我走了&rdo;，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个纸包放在木凳上，转身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