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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荻,走吗?”
苑禾看姜荻还不走,拉了拉她。
“你们先去吧,陈新塘等会儿找我。”
四周一阵哄笑,有人起哄:“那你以后都跟他一块就好啦,我们才不当电灯泡呢!”
姜荻笑了笑,“你们怎么这样……”
苑禾没笑,她送了手,拉着一边的女孩先走了。
后头几个一边交头接耳一边说:“姜荻你同桌吃醋啦”
姜荻坐在位置上,“那我可没办法呢。”
等那几位一走,她就沉下脸,桌子上还摊着英语书,旁边是苑禾的东西,书很多,很多时候都是在桌上堆得高高一叠,苑禾却不一样,她的课桌上永远是上什么课放什么书,如果有其他的东西,都是姜荻的,有时候是杯子,有时候是小小的笔记本,或者是字典什么的。
苑禾一向是这样的,小学、初中直到现在,她都是一个很有规矩的人,自律性很强,按照这样的性格,应该配一副相当冷感的脸才对,可惜她长得圆圆的,看着就很好欺负,成绩也是一直在上游,课下也基本在做功课。
不过她并不死板,聊八卦她也可以凑上来,对某某老师的批评也能接下去,嬉笑打闹跟性格的自律完全不矛盾,但不会轻易说“随便”,也不会让人为难,是相处起来很舒服的人。
姜荻曾经有段时间跟苑禾关系很好,是朋友之上,还没到那种程度,至少两个人都有感觉,心照不宣,连对视一眼都是旖旎丛生的。
有一道坎姜荻跨不过去。
坦白太难了,她不知道从何说起,她也一直在抗拒。
从头到尾她就是个骗子,以一副精准计算过的面孔来面对别人,即便有点什么旁的感情滋生,也不过是因为这幅假模假样的面孔。
想来有些乏味,那就算了。
切断那种杂乱无章的暧昧,大家依旧是同学,依旧是同桌。
但现在好像连同桌都做不下去了。
她盯着被自己好多东西占据着的苑禾的课桌,伸手把那些东西都拿了回来。
下午课间跟班主任说一下好了。
什么理由呢?
怎么样才不会撕破脸?
这么多年成型的那副假面孔带给她很多连锁反应,面子天大地大,虚情假意跟功利结合地非常完美,在这种时刻都要进行下一步的遮掩。
讨厌自己。
很讨厌。
她沉浸自我厌恶无尽的深渊里,但却永远脊背挺直,不肯低头。
徐灯奇怪的看着还坐在座位上的姜荻,平常这朵大白莲早就走了,今个儿不知道为什么还跟棒槌似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她拎着水杯走了过去,过道不宽,她拎着杯子的绳,空杯晃晃荡荡的,不时跟谁谁谁的桌子撞一下,声音还蛮清脆,但姜荻居然一点反应都没。
徐灯经过的时候趁没人拿杯子敲了一下姜荻的头。
姜荻回神,瞧见一个嚣张的身影,得瑟地站在饮水机前接水。
“胆挺大啊你。”
姜荻站起来,走过去搂着徐灯的脖子,“又不吃饭?”
徐灯对此人不要脸的动手动脚已经快麻木了,正准备再踩她一脚的时候,姜荻已经迅速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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