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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沉默的静电声，似乎有一些远距离的电报信号正在传送。

我问：&ldo;没有人知道这些事吗?&rdo;

&ldo;除了当天在甲板上的那些人。&rdo;

&ldo;在哪只船的甲板上?你们是一支什么样的探险队?你的口音听起来像法国人。&rdo;

&ldo;哦?我还以为我的英语讲得很地道呢。&rdo;

&ldo;那些尸体怎么样了?&rdo;

&ldo;我们把它们扔进海里了，我们发誓永不提起这件事，有人给了我们一大笔钱……我会告诉你一件有关袋子里的尸体的事，那只打开的袋子。&rdo;

&ldo;是什么?&rdo;

&ldo;他的脑壳被打碎了，塌陷了下去。&rdo;

&ldo;会不会是在沉船时碰巧撞碎的?&rdo;

&ldo;我不这徉看，我认为这个男人是由于暴力致死的，人类的暴力，不是自然界的暴力。这是一起谋杀，这不是你涉猎的创作题材吗?&rdo;

&ldo;的确是，但我不是传记作家，我的意思是，我调查一些真实的、未曾破获的犯罪案，然后围绕着发现的事实进行艺术加工。&rdo;

&ldo;这就是我为什么打电话给你的原因。我无法揭开事情的真相，但是如果你能围绕着这个故事构思出一篇小说的情节……&rdo;

&ldo;我不知道，你并没有给我提供很多线索……也许传记作家会感兴趣。嗨，来吧，伙计‐‐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你对我的故事感兴趣吗?&rdo;

&ldo;是的，我感兴趣，尽管兴趣不大，但我感兴趣。&rdo;

他挂断了电话。

也许我没有显示出足够多的热情，如果你接到过那么多同你的工作有关的奇怪的电话，就像我一样，你至少也会像我一样犹豫不定的。当然，关于一场谋杀的提及‐‐还有两个被害人‐‐在泰坦龙克沉没之前……会引起公众的兴趣的。

这件事的确引起了我对泰坦尼克号的兴趣，而这个兴趣早在我童年时代就已产生了……

在泰坦尼克号那些著名的乘客当中，熟悉的有约翰&iddot;杰克勃&iddot;艾斯特，摩莉&iddot;布朗，本&iddot;古根汉姆，还有一位那个时代最著名也最受人欢迎的美国侦探小说作家，杰奎斯&iddot;福特尔‐‐万&iddot;杜森教授的创造者。

被人称为&ldo;思想机器&rdo;的福特尔，在他的小说中塑造了一位富有理智的侦探，在他那夸张的脑袋里面蕴藏着令人肃然起敬的智慧，他在侦探领域里只是凭兴趣随意搞搞。他拒绝接受由于破获了案件而得到的奖赏，总是一副冷漠的、傲慢的态度（他的兴趣只是纯粹的推理）。这使得舍卢克&iddot;赫迈斯这个人看起来既亲切又可爱。

尽管法国境内响彻着他的名字，福特尔其实是一位美国记者，后来转向小说创作。他的所谓&ldo;难以置信的神秘&rdo;小说对阿加莎&iddot;克里斯蒂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在后者的波洛系列小说里处处留有万&iddot;杜森教授的影子。

&ldo;思想机器&rdo;的第一部也是最著名的一部小说是《十三号囚室的难题》，在这个故事里，那名侦探同别人打赌，能从壁垒森严的死囚室里逃脱出来。这个故事仍然是侦探小说领域里那两、三篇一版再版的短篇小说之一，也是我记忆中读到的第一个侦探故事。

福特尔的简短传记包含在《教科书》中同《思想机器》故事有关的前言里，我在那里第一次听说泰坦尼克号和福特尔悲惨的结局‐‐他心中装满了数不清的万&iddot;杜森教授的故事‐‐同着那艘船一同沉没在海底。

我一直对福特尔怀有兴趣，我喜欢他的小说，但是他为数不多的小说几乎很少再版，这也是我将近二十年来很少想到他的原因，直到罗伯特&iddot;巴拉德重新燃起人们对泰坦尼克号的兴趣，并有大批记者星夜奔驰去采访那场灾难的幸存者，甚至是幸存者的亲属。

通过对福特尔的女儿维吉尼亚进行过一番电话采访之后，让我重新回忆起，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对杰奎斯&iddot;福特尔的小说是多么的喜爱。

现在，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通过一个电话采访，我对福特尔的女儿维吉尼亚的了解比对福特尔本人的还要多。她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

维吉尼亚出生于一八九七年。曾经是时事讽刺歌舞剧的领衔芭蕾舞女主角，她经常把赚来的钱分给纽约杂技场的一位年轻的杂技演员。她到欧洲旅行过，陪同的人员是电影公司的代表（她做过芭芭拉&iddot;斯坦亚克的伴娘），后来她嫁给了查尔斯&iddot;f&iddot;罗曼德，气派非凡的纽约剧院经理，同他一起定居在伦敦。在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他们迁到了南非的乔汉尼斯伯格。晚年，她搞过广播，搞过创作，后来又辗转间到了马萨诸塞州她成长的地方。

维吉尼亚&iddot;福特尔&iddot;罗曼德，在电话采访中谈起了她的父亲和他在泰坦尼克号上的死亡;她还谈起了很多她的母亲，梅尔，告诉她的不可思议的故事，梅尔在那场灾难中死里逃生。

我打听到罗曼德夫人，现在她已是一个寡妇了，正居住在马萨诸塞州的西图艾特。

由于一本书，我要做一次到波士顿的旅行‐‐波士顿距离西图艾特只有二十五英里‐‐一时冲动之下，我给杰奎斯&iddot;福特尔的女儿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