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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一丝黯淡的微笑出现在伊斯美的嘴角，&ldo;我们对您就像对这艘船上的每一位顾客那样尊敬，杰克‐‐实际上，还更有敬意。&rdo;

&ldo;为什么?&rdo;

终于，史密斯船长开口了，虽然他并没有把目光从海面上转移过来，&ldo;您做过新闻工作，先生，而且懂得犯罪学，我想请您看一看克莱夫顿先生的尸体。&rdo;

福特尔向船长斜视了一眼，耀眼的阳光让他无法长时间地注视船长。&ldo;我不明白。&rdo;

史密斯船长用脚跟转了一个身，就如同布谷鸟自鸣钟里的人物，他的双手仍然背在身后，&ldo;我想让您看一看现场……克莱夫顿先生的尸体还没有被移走，什么东西都没有被碰过。&rdo;

福特尔举起了那张白星航运公司的便笺纸，&ldo;除了这个?&rdo;

似乎是出于一种防御心理，伊斯美指着仍然握在福特尔手中的便笺纸说：&ldo;那是在他的梳妆台上找到的，它就这样放在那里。&rdo;

&ldo;就这样放在那里?我可不可以说明一下，布鲁斯，这张纸的下半部被人撕掉了。&rdo;

&ldo;这显而易见。&rdo;

&ldo;许多名字也丢失了。&rdo;

&ldo;我不知道。&rdo;

福特尔仍然让声音保持柔和，尽可能不带有敌意的成份。&ldo;我认为您知道，这是一份按字母顺序排列的名单……丢失的那些名字是罗德先生，斯泰德先生，史朝斯先生……还有您，布鲁斯。为了从这张名单上撕掉您的名字，您不得不把排在您后面的罗德先生、斯泰德先生与史朝斯先生的名字也一同撕去了。&rdo;

伊斯美的脸色本来就很苍白，现在，他的脸色更苍白了，&ldo;噢!我没有想到这种侮辱‐‐&rdo;

&ldo;我不认为这是一种侮辱，我不责怪您‐‐处在您的位置，我也会这么做的，我也许会把整个名单都撕毁的。&rdo;

伊斯美考虑了很久，然后说：&ldo;那么，您愿意帮助我们了?&rdo;

&ldo;我当然要去看一看犯罪现场。&rdo;

伊斯美的眼睛与鼻孔再一次像奔马一样张开了。&ldo;这不是犯罪，见鬼!&rdo;

&ldo;那么，为什么要麻烦我去看现场呢?相信我，我理解您的处境，布鲁斯，在这种情况下，您的位置并不令人羡慕。您希望这次处女航能平平安安，一帆风顺，我明白您不想让泰坦尼克号的名字与死亡永远地联系在一起。&rdo;

伊斯美思索着福特尔的话，然后他说：&ldo;那么说，您会谨慎从事了?&rdo;

&ldo;我不想让我的妻子与我被人从舒适的一等舱套房里赶回到二等舱，谢谢您。&rdo;

史密斯船一长微笑了‐‐虽然只是微笑，但毕竟是笑，他说：&ldo;我们感谢您的合作，福特尔先生。&rdo;

&ldo;我不能说这是我的乐趣……但我认为这是我的义务。你们知道我是一位侦探小说家。&rdo;

他们下了楼梯，来到c甲板，克莱夫顿的房间是c十三号，位于船的左舷，朝向一等舱食堂，在这条短短的走廊内只有两间客房。

一位身穿白制服、头戴帽子、大约六十岁出头的老绅士站在走廊里c十三号房门的一侧，他的鼻子圆圆的如同植物的球根，胡子花自，身材适中，一只黑色的皮包抱在他的胸前，就像一片巨大的无花果树叶。

史密斯船长在c十三号房门前停下来，说：&ldo;福特尔先生，这位是威廉姆斯&iddot;奥罗夫林医生;威廉妈斯，这位是杰奎斯&iddot;福特尔。&rdo;

奥罗夫林微笑着，眼睛里却没有笑意，他说：&ldo;我知道您是一位著名的作家。&rdo;

而在福特尔看来，如果他果真那么著名，这位先生就不会提到这一点了。

&ldo;我是一位作家。&rdo;福特尔说，&ldo;那具尸体是怎么被发现的，医生?&rdo;

伊斯美紧张地向四周环视了一眼，说：&ldo;我们不要在门外讨论这件事，我们进去谈，好吗?&rdo;

这位白星航运公司的董事用钥匙打开房门，示意福特尔先进去。福特尔走了进去，其他三个男人也随后走进房间。

这是一个单间：一间用白色的橡木镶板做墙壁的房间，外带一间盥洗室，同哈瑞斯夫妇的房间差不多，但没有壁橱‐‐青铜双人床，铺着绿色马毛呢的沙发，大理石盥洗台，带坐垫的藤椅，放床头柜的地方有一个绿色的网状吊床。

床上的人用被单蒙住了，没有博斗的迹象，没有血迹。

&ldo;在我验尸的时候，我拿开了那些东西。&rdo;医生说着，指了指床罩和毯子，它们堆放在床脚，顶端是两个蓬松的羽毛枕头，看起来都使用过。

福特尔在房间内踱着步，查看着，那三个男人都给他让开路。他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不在原来的位置上。

&ldo;回答您刚才的问题吧，杰克，&rdo;伊斯美说，跟在他的身后走着，&ldo;克莱夫顿先生是在今天早晨被发现的，就在九点钟左右，一位客房服务员进来整理房间，作为惯例，他敲了敲房门，看到没有人回答，于是他开了门，走了进来。&rdo;

福特尔检查着房门，&ldo;那么说，这具尸体是在上着锁的房间内被发现的?&rdo;

&ldo;是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