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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噢，别这样，&rdo;布雷迪先生气恼地说，&ldo;我觉得那是个相当稳当的推论，而且也合理、站得住脚。&rdo;

&ldo;但不是我这只脚。&rdo;罗杰回嘴。

布雷迪先生耸耸肩膀。

&ldo;我对那张信笺很感兴趣，&rdo;查尔斯爵士说，&ldo;依我之见，这是个能把凶手揪出来的关键证据。你是怎么证明那张信笺的来龙去脉的，薛灵汉？&rdo;

&ldo;那张信笺，&rdo;罗杰说，&ldo;是大约三个星期以前，从韦柏印刷行的信笺样式样本簿中被抽出来的。上头被擦掉的痕迹，有韦柏的私营标记和价格，例如&lso;此款，5s．9d&rso;。韦柏有三本同样内容的样本簿，其中两本都有梅森氏的信笺，但第三本里头的不见了。我可以证明我的嫌犯在三星期前碰过那本样本簿。&rdo;

&ldo;你，你可以吗？&rdo;查尔斯爵士十分动容，&ldo;听起来你非常有把握。你怎么会想到去查样本簿的？&rdo;

&ldo;信笺的边缘泛黄，&rdo;罗杰相当自得意满地说，&ldo;我认为一叠纸堆放在一起时，页缘不会褪色褪成那个样子，所以我推断一定是单张纸存放起来的。然后我走在伦敦街上时突然想到，印刷公司的橱窗里，会将单张信笺钉在厚纸板上做为展示之用。但这张信笺并没有图钉洞痕，也无任何被钉在纸板上的痕迹。何况，要把信笺从纸板上取下是困难时事，那么，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显然就是样本簿了，这种东西在同样的商行里，通常都找得到。所以我就到印制梅森氏信笺的店家去，而且我要的东西不在那儿了。&rdo;

&ldo;是的，&rdo;查尔斯爵士轻声说道，&ldo;听起来这可信度真的很高。&rdo;他叹了口气。而旁人可以猜想得到，此刻在他的心里，正眼睁睁看着自己所架构的精采推论中的班尼斐勒夫人，其阴影逐渐消失了。但他马上又开心起来。

同理也可猜想得到，另一个绕着他打转的精湛推论中，那原本教人怀疑的嫌疑犯查尔斯&iddot;怀德曼的影像，也同样地逐渐退去了。

&ldo;所以现在，&rdo;罗杰觉得不能再好戏拖棚了，&ldo;我们就来说说我刚才提到的根本错误，那是凶手设下的陷阱，而我们也相当配合地全掉进去了。&rdo;

每个人都坐直了身体。罗杰亲切地纵览全场。

&ldo;你几乎就要识破它了，布雷迪，昨晚你随口说到，也许尤斯特爵士根本不是凶手的目标‐‐这就是正确答案。但我知道事情不只是这样。&rdo;

&ldo;我也掉进了陷阱，是不是？&rdo;布雷迪先生气扑扑地说，&ldo;好啦，那到底是什么陷阱？是什么样的基本错误，教我们全一脚踩了进去？&rdo;

&ldo;就是所谓，&rdo;罗杰得意地宣称，&ldo;这个计划出了意外、杀错了人的说法呀！&rdo;

他得到预期的反应。

&ldo;什么！&rdo;众人立即齐声说道，&ldo;我的天啊！你不会是说……&rdo;

&ldo;正是如此，&rdo;罗杰得意洋洋地说，&ldo;那正是精髓所在。计划并没有出差错，而是相当巧妙地成功了。没有人被杀错，结局是正中红心呢！&rdo;

&ldo;这是怎么回事？&rdo;查尔斯爵士张口惊视，&ldo;你到底是如何推论出来的？&rdo;

&ldo;从头到尾，班迪克斯夫人就是被设定的目标，&rdo;罗杰严肃地继续说道，&ldo;这就是为什么这个阴谋会如此精巧的原因。每个步骤都是被预先设计好的。凶手早就预料到，当包裹被打开时，如果班迪克斯先生人正好在尤斯特爵士身边的话，那后者就会把巧克力交给前者。如此一来，警方便会在尤斯特爵士的朋友中寻找凶手，而不会从死者身上下手，这也是可以事先预料的。甚至我们可以这样猜测，布雷迪，这案子之所以会被视为女人所为，其实是鉴于她使用了巧克力，这是因为它的目标是个女人之故。&rdo;

&ldo;哈，哈，哈！&rdo;布雷迪说道。

&ldo;这就是你的理论？&rdo;查尔斯爵士追问，&ldo;凶手和死去的女人有关，反而和尤斯特爵士一点关系也没有？&rdo;对此说法，他的口气彷佛不全然反对。

&ldo;没错，&rdo;罗杰表示同意，&ldo;但让我先来告诉各位，是什么原因让我看清了这个陷阱。我在庞德街上得来的关键讯息就是：班迪克斯夫人早就看过那出《叮当骷髅头》了。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她是和转告我此事的女士一起去看的。你们当然可以看出其中的诡异之处。这意味着，虽然她和她丈夫打赌谁是戏里头的坏蛋，其实答案她早已知道。&rdo;

一阵呼吸声响起，证实了大家对这消息的概括评价。

&ldo;喔！真是天大的讽刺呀！&rdo;丹蒙小姐那习以为常、不带个人感情的说法跑出来了，&ldo;那她是自作自受喽？那个打赌，让她赢得被杀害的报酬。&rdo;

&ldo;是的，&rdo;罗杰说道，&ldo;提供我讯息的人也觉得讽刺。她说，这事在意义上，惩罚的意味比被杀害来得大。但我不认为‐‐&rdo;罗杰的口吻非常温和，像是努力压抑他的得意，&ldo;我不认为你们现在能明白我的重点所在。&rdo;

众人投以询问的目光。

&ldo;你们都听过班迪克斯夫人相貌的详细描述，一定可以相当接近地勾勒出她的心理状态。她是个正直诚实的女人，把每件事和玩牌都搞得正经八百，我的消息来源也是这么说，去打一个已知道答案的赌，这种事像是她的作风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