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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那目光中有冰冷，有不屑，有愤怒，有淡淡的情。

尹氏眼睑移动，看了跪在身前的灵翘一眼，冷哼一声道：&ldo;你且说真话，这事就算了。若是你还撒谎，我就吩咐管家把你撵出这柳府！&rdo;冷冷的剜了她一眼，走到椅边坐了下去。

一旁的柳婉若也不吱声，只看着母亲训斥灵翘。心中不禁在想：暂且让你吃些苦头也好，省的你害起我来都念不得我对你的好。不过今儿不是我罚你，料想你也不敢乱来。

灵翘羞愧的抬起头，看了柳婉若一眼，心中盼着小姐能帮她说句话。可看到的却是‐‐大小姐拈起桌上的糕点悠闲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毫无半点帮她的心思。

心中不禁万念俱灰，只得一直磕头：&ldo;奴婢所说的全是真话，还望夫人明察。若是有半句欺瞒，奴婢定会不得好死！&rdo;说着，抬起右手就要发誓。

这时，柳婉若搁下手中的糕点，缓缓起身，小步到灵翘身前，弯腰扶起她，看了尹氏一眼道：&ldo;娘，这事了就这样吧，我看灵翘也没说谎，就罚她打扫这冷月阁吧。以后这月钱也和春梅、夏莹一样。&rdo;

双手握住灵翘的小手，又看尹氏一眼道：&ldo;娘，您觉得这样可否？&rdo;

此时，尹氏也没了方才的怒气，不知女儿是真心不舍得灵翘，还是有别的原因。不过既然女儿开口了，她也就一挥手：&ldo;你自己做主吧，今儿我也乏了，就先回去了。&rdo;说罢，便起身，任由丫鬟紫玉扶着出了冷月阁。

灵翘已是红肿的眸子，眼含泪水，带有歉意的看着柳婉若，小声道：&ldo;谢大小姐，灵翘此后定会报答小姐，灵翘的命任由小姐处置。&rdo;说着就要下跪。

柳婉若顺势拉住了她，直视她的眸子，冰冷的道：&ldo;不必了。&rdo;

松开手，柳婉若缓缓向前走去，头也不回，只是淡淡的说：&ldo;灵翘，你记得今日你的话就好。&rdo;

灵翘十分不解，眉宇中满是疑惑，看着小姐离开的方向，依旧不解的摇摇头。

自她失踪之后回柳府，这几日，不似往日那般嚣张，对春梅、夏莹和四个小厮也阁外有礼。

只是，她看似平静的表面却隐藏了心事。

若是柳婉若不替她解了那日的难，只怕她也将看到叶姨娘的事情说出了口。可小姐的出手相救，她也不晓得这事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正拿起扫帚扫着院子，夏莹匆匆跑到她的身边，贴着她的耳朵道：&ldo;小姐让你去西厢房一趟。&rdo;

心中不禁一惊，小姐找她，不知是啥事儿。将手中的扫帚顺手给了夏莹，就小步快跑了了西厢房。

此时，柳婉若正坐于紫檀木的椅榻上想着心事，见灵翘到来，随口道了声：&ldo;自己拿个小杌子坐着，今儿我有话儿问你。&rdo;

灵翘照柳婉若的话做了去，静静的坐着，仰视起大小姐，等着她开口。

柳婉若倒是不急，漠然的直盯着灵翘看。

须臾片刻，柳婉若柔声细语的道：&ldo;灵翘，你说可算是姐妹？&rdo;

灵翘睫毛眨着，不晓得大小姐这是何意？怎会问起这样的话来？

点点头，又摇摇头道：&ldo;奴婢不敢。大小姐乃金枝玉叶，奴婢身份卑微，奴婢怎敢与小姐相提并论！&rdo;

柳婉若柳眉弯弯，嘴角一动，敛出一丝笑意，自椅榻上起来，在西厢房中缓步踱着。

一边走，一边道：&ldo;你自幼就到柳府服侍我了，你又与我同一天生辰，五月初八，这也算是一种缘分。这些时日，我自觉待你不薄，你与其他丫鬟吃的也好，穿的也好，你且说是与不是？&rdo;

灵翘自是点头称是，眼神一刻未曾离开柳婉若，不知她今日为何与自己说这些话语来。

心中也在打着鼓，大小姐的确待我不薄，小时的伴读，长大了也对自己比其他丫鬟多几分照顾。

柳婉若踱步到她前面，盯着她的眼睛，嘴角又是一抹笑：&ldo;那若是我有事儿，你是不是会帮我？&rdo;

灵翘更是一阵诧异，怎么小姐还有做不了的事儿，可还是一个劲的点着头：&ldo;小姐，若有什么事儿，奴婢能帮上的，小姐尽管吩咐便是，就算粉身碎骨，奴婢也定会为小姐办好。&rdo;

&ldo;言重了！&rdo;柳婉若拉起她的小手，&ldo;我怎么会舍得你粉身碎骨，可是这事儿，只有你帮得了我！&rdo;

灵翘缓缓起身，抬头看向大小姐：&ldo;什么事儿，只有我才做得了？&rdo;

柳婉若抬起手，缓缓挽起灵翘的衣袖，翡翠镯子再次出现在两人面前。柳婉若凝视那翠绿色的镯子道：&ldo;那日，你说这翡翠镯子是你母亲的遗物，这话可是真的否？&rdo;

灵翘脸上顿时突变，方才的镇定变得慌乱不堪，可还是在辩解：&ldo;大小姐，这翡翠镯子真是奴婢的，莫是这府上有人丢了东西不成？我跟随小姐多年，小姐怎会不知奴婢的为人？&rdo;

柳婉若一语不发，只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接着道：&ldo;我自是知晓你的为人，我也未说这镯子是偷来的。只是……&rdo;

微微瞪了她一眼道：&ldo;只是这翡翠镯子也不是你母亲的遗物吧！&rdo;说完，便走到椅榻上坐下，不说一声，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只见灵翘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得惨白，泪珠也自眼角缓缓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