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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教士忽然两手交握作恳求状：&ldo;既然你们是文明人，帮助我逃离异教徒之手吧。&rdo;

他陡然泣不成声：&ldo;教教我！这些凶狠残忍的野兽正在追我，想用他们的罪恶使银河圣灵蒙羞‐‐我叫乔拍马，安略南人，在基地，受的教育，是圣教使者。我是受圣灵感召来到这里的。&rdo;

&ldo;我在野蛮人手里受尽折磨，求你们念在同是圣灵子民的份上，保护我、救救我！&rdo;

他恳求之间紧急警报忽然大作，刺耳声中传来呼叫；&ldo;敌人出现！请指示！&rdo;

每一只眼睛都自动望向扩音器，

马洛恶咒一声，扳开通话器吼道：&ldo;保持警戒！就这样！&rdo;

他走近厚帘幕将之拨向一侧，冷冷朝外瞪视。

敌人！数千名成群结队的高瑞暴徒，大声怒吼着包围了整个远星号，苍冷炽烈的镁光火炬稀稀落落逼近。

&ldo;丁特！&rdo;行商不曾转身，但后颈一片通红：&ldo;打开对外广播器，问他们要什么、有没有政府或是任何合法的代表。不要做任何承诺、也别恐吓他们，否则我杀了你。&rdo;

丁特转身走了出去。

这时刻，马洛察觉一只大手搭到他肩膀上。他用力抖落开来，是伊奇。他的话声在马藉耳边嘶嘶作响：&ldo;马洛，你一定要对这个人施予援手，否则怎能维护尊严与荣誉！他是基地的人，而且他毕竟是‐‐是个教士，外头是些野蛮人‐‐你听见了没？&rdo;

&ldo;听见了，伊奇。&rdo;马藉话锋如刀：&ldo;我有比保护教士更重要的事要做。先生，我以谢尔顿和银河所有圣人为证，你要是胆敢阻挡我，我会扯烂你的喉咙！别挡着我的路，伊奇，否则这就是你的最后一步！&rdo;

他转身大踏步而过：&ldo;你拍马教士！你知不知道，根据协定，不准基地教士进入高瑞领土？&rdo;

教士全身颤抖：&ldo;我遵循银河圣灵的指引，菝子。如果野蛮人拒绝开化，岂不更证明了他们更需要指导？&rdo;

&ldo;扯到那儿去了，教士！你同时违反了高瑞和基地的法律，在法律上我不能庇护你，&rdo;

教士双手再度高举，先前的张皇失措捎翳无踪。经由船上的对外通讯系统传来一阵阵此起彼落的嘈杂吼声、一渡渡隆隆作响的怒骂，教士两眼变狂乱：

&ldo;你听到了吗？跟我提什么法律，什么由俗人所订的法律？世问有更高的律法。银河圣灵说过：见死不救，算不得人。他们还说过：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ldo;你难道没有枪？你难道没有船？难道基地不是你在背后撑腰？难道在所有这些之后支撑你的，不是威临宇内的银河圣灵？&rdo;他停下来喘了口气。

但是马洛没理他，这时船外的鼓噪声静止，丁副官不安地走进来。

&ldo;说！&rdo;马格简洁地道。

&ldo;长官，他们要乔拍马教士这个人。&rdo;

&ldo;如果不给昵？&rdo;

&ldo;有各式各样的威胁，外面人太多了‐‐而且都很疯狂，有个人自称是这个地区的首长，有权力指挥警察，可是他显然自己不能作主。&rdo;

&ldo;作不作得了主都无所谓，&rdo;马洛耸肩道：&ldo;他就是法律。告诉他们，如果这个首长是警察，或是不管什么人物，一个人到船上来，就把乔拍马教士交给他。&rdo;

突然问他手上亮出一把枪：&ldo;我不懂得什么叫抗命，我以前从没有过这种经验。可是如果有人自以为可以教我，那我先要敦他如何对付抗命！&rdo;

他将枪口缓缓转动，最后定在伊奇跟前，老行商极力克制，舒展扭曲的面孔，放松了握紧的拳头，两臂下垂，只在鼻孔里不时发出刺耳的嘶声。

伊奇不再管这事，丁副官按他的命令行事了。丁特离开五分钟后，一个瘦小的身影自人群中走出。他行动缓慢、不时踟躇反顾，显然既忧且惧。他两度回头，却被群众的怒吼声逼回来。

&ldo;好罢。&rdo;马洛执枪打了个手势：&ldo;葛蓝和乌夏，带他出去。&rdo;

教士尖叫一声，举起手臂以僵直的指头比划着，宽袍大袖褪下，露出瘦骨嶙嶙的臂膀；有这么一瞬间，一道微微的闪光乍生又灭。马洛眨了眨眼，轻蔑地做了个手势，

当教士被两个人架起时，他变得狂燥：&ldo;诅咒这个遗弃圣灵子民，见死不救为虎作伥的人！让这双对求助者听而不闻的耳朵聋掉！让这双对无辜受害视而不见的眼睛瞎掉！让这个出卖给黑暗邪魔的灵魂永世不得翻身！……&rdo;

伊奇紧紧捂住双耳，不忍心听。

马洛却无动于衷，轻抛手枪后将之收起。他声调平稳：&ldo;解散后警戒各就各位。群众散后六小时内，仍然维持全面警戒；随后四十八小时站双哨，到时再发布进一步指示。&rdo;

他俩一道走进一问巨人室，马洛比着一张椅子让伊奇坐下。他结实的身形略显佝偻，话调也显得讽。他俯视的伊奇，低声说起来。

&ldo;伊奇，我很失望。看样子你在政界打滚三年，已经忘了行商是怎么过日子的。记住，回到基地也许我会讲民主，但要船上我多少要用点专制手段。我从不曾对船员拔枪过，今天如果不是你太不成体统，我也不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