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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聪明。&rdo;他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

音乐停了，舞步停了，颜皓与丽诗的飞扬神采消失了，被苍白的尴尬取代，他们就停在我眼前，难堪地看着我。

大家都在看着我。

我用力吸吸鼻子，才发觉微颤的脸上满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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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辈子没有丢过这么大的脸！

而且完全无法控制，我停不下来！

被古若愚带出来以后，我边走边哭，压抑的情绪一旦泄洪，便是千军万马一发不可收拾，泪水鼻水齐流，我胡抹乱擦，弄得更乱七八糟。

现在的情况也是，全被我弄得乱七八糟了！

&ldo;呜呜……&rdo;

&ldo;手帕借你。&rdo;

我接过，双手紧捏，看滚热的泪珠一颗颗滴在折成四角的水蓝帕布上，相叠晕开。&ldo;我……是不是很丢脸？&rdo;

古若愚没有回答。

&ldo;很丢脸，我知道，我好丢脸……&rdo;

&ldo;我送你回家。&rdo;他说。

&ldo;不行！我、我现在这样不能回去，不可以！&rdo;

他于是带我上了车，开到一栋独门独院的洋房前，是他住的地方。

古若愚将我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塞给我一只抱枕，又搁上一盒面纸，从一路上到进门他都保持安静，任我哭哭啼啼，没有一声抗议。

我抽了张面纸，把已经绉成一团碱菜的手帕还他。

&ldo;我不是故意的。&rdo;

&ldo;我知道。&rdo;

&ldo;我是说……我不是故意搞砸的，我也不想在大家面前丢脸。&rdo;

&ldo;我知道。&rdo;他重复。

&ldo;我……我……&rdo;

&ldo;别说话了，抽抽噎噎的，都打结了，有什么话等你哭够了再说。&rdo;他又帮我抽了两张面纸，语气谨慎地提醒：&ldo;不过哭得太久对眼睛不好，可以的话你克制一点。&rdo;

&ldo;我讨厌你！&rdo;

他静声。

我丢开抱枕，用力扯住他衬衫衣领。&ldo;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都是你害的，已经说过我不要去的嘛，你为什么硬要逼我啊？你不会察言观色吗？你没有同情心吗？你不觉得我够惨了吗？还要给我刺激－－你是故意的，现在看我糗大了，你开心了，你开心了吧？我讨厌你！&rdo;

模糊泪眼中，我看见古若愚额首低垂，沉静的凝视。

&ldo;你没有振作。&rdo;

&ldo;对！我没有！我都是装的，我只是故作坚强，其实我就是这么呆、这么傻、这么没用！什么杜聪明，我一点都不聪明，我是大白痴！&rdo;

&ldo;明天就不是了。&rdo;他说。

我喷着气，感觉胸口急遽的起伏，呼息紊乱，我瞪着他：

&ldo;过了今晚之后，你会变聪明的。&rdo;

我松手，虚脱地倒回原位，声音低弱：&ldo;你又不是我，你不会了解。&rdo;

他没有反驳，一只温暖的手抚上我的头，和上次一样，轻缓地拍拍。

&ldo;我去倒杯水，顺便拿毛巾，你把脸擦一擦。&rdo;

看他暂离的步伐，我失落地颓坐在沙发内，伸手抓回抱枕，深深藏住自己狼狈的面目。

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迁怒于他，我从来都不是随意泄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