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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把你俩丢那不管了？”我拉着乔希城往里走，“真不管你，你不知道又怎么……”我本来想说如果真不管他，他不知道又怎么作践自己。但我看看乔希城，他这会估计还没缓过劲来，呆呆的。我忍住吐槽欲，改口笑道：“你知道我装的有多辛苦吗，你为什么不想告诉我？”桌上摆着茶具，我拿起热水温具，夹了一点茶叶放在盖碗里，倒热水，等待醒茶。乔希城局促地坐着，捏着衣服下摆：“如果你知道我有宝宝，肯定不会让我一个人。”我无法直接回答这个假设。如果真回到那时候，乔希城主动对我说他有孕的事，我或许真不会同意他走。有宝宝总要考虑的更多，alpha为oga孕期提供安抚，oga独自一人能否照顾好自己……这些我都不可能不考虑。当时乔希城健康状况也不好，我改变想法不放他走的概率很大。跟他分开的这段时间，我才逐渐确认，乔希城比我以为的要坚韧细心，也很有即为人父的责任感。同时，我也更加意识到，他那时想离开我的决心有多坚决，就算有了宝宝也没有改变。如果那时我真以为他好的名义拦下他，会不会弄巧成拙导致更糟糕的结果？我不敢细想，我只有拿出已有的事实回答他：“可我还是让你一个人了。”乔希城怔然，黑白分明的眼珠直直地看着我。我问：“你知道为什么吗？”他薄唇微抿：“因为帝国会保护我和宝宝？”“这是一方面，”我缓缓道，“另一方面是我怕不让你一个人，你会不开心，钻牛角尖。”我倒掉醒茶的水，又加了一遍热水，等茶叶舒展，空气中有淡淡的茶香。我接着上面说：“还是我看不到、弄不清楚的牛角尖，我想把你拉出来，又怕让你越钻越深，最后憋坏自己，有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乔希城面上浮现赧然：“我没有……”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几乎听不见。“你再说没有？”乔希城抿着嘴，没再争辩。我看着他小巧圆润的脸庞，以目光感受他的丰腴，略感欣慰，“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没错，至少你现在比那时的状态好很多。”我不禁调侃：“离开我，有这么高兴吗？”乔希城着急否认：“不是……”却欲言又止。我等待着，但他没有继续说。“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我倒了杯茶，清亮橙黄的茶汤瞬间注满瓷白的杯子。乔希城露出疑惑，我没有解释，而是问：“我一直想问你，你离开我，只是怕拖累我吗？”他僵坐着好久都没动，我端茶给他，他好一会才有反应，端着茶浅浅喝了一口，红润的唇染上水泽。他垂下眼睫，似乎要说什么，我先开口：“我要听实话，乔希城，你撒谎的时候，从来不敢看我，声音也比平时小。”乔希城窘迫抬眼，又难堪地移开视线：“不全是。”“我想也是，”看来我猜的也没错，“另外的原因，可以告诉我吗？”他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我说：“你现在说不出口，晚点也行，反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这里的素菜都很不错，我点了几个，”我给他菜单，“你看还有想吃的吗，自己加。”乔希城看了会，在屏幕上点了两下。他看着我询问：“姜婉，你原本当做不知道我有宝宝，为什么今天又来见我？”“我给你提供信息素，你迟早会发现。反正现在你也不会给我带来危险，我想你不会排斥跟我回去。”我笑道，“我应该没有估计错，你会和我回的吧？”他眨眨眼，温顺的眸中没有拒绝的意味，低低道：“那天你问我要不要回去，我本来……我本来打算再过几天就回去。”我弯唇笑道：“早几天和晚几天有什么不一样吗？”乔希城陷入沉默，让我感到其中确实有不同。“有的，有一点吧，”他低垂眉眼，帽衫在他手里扯出几道褶皱，“我以为你想接我回去，不是因为我怀了宝宝。”我解释：“唔，你怀孕是一部分原因，还有，还有我很想见你，你走之后我每天都很想你。”这么说，怪不好意思。乔希城蓦然抬眼，方才还略显黯淡的眸中似坠入星光，晶亮晶亮的。“是……是这样吗。”他双手拘谨地放在腿上，目光灼灼地看我又不太敢看我，磕磕巴巴地说话，莹白的耳尖悄悄爬上绯红。恶劣的心思瞬间被挑起，我的不好意思原地消失，忍不住逗他：“难道你不是吗？原来你适应了单身的好日子，都不想我的。唉，看来我是剃头担子——一头热。”我故意拉长尾音。“没有，我也很想你呀，我每天都很想你，我一点也不喜欢一个人。吃饭、睡觉、看书，都会想起你。我很想在你身边，哪怕只有你的气息，也比一个人好，好很多。”乔希城急的口条都顺溜了，乌溜溜的眼睛充满真诚。我心头猛然一跳，有种逗人不成反被撩的感觉。我移开视线：“那你还不想跟我回家。”乔希城定定看了我一会，才下定决心般：“姜婉，我可、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对面人白皙的脸颊红通通的，看的我有点心动，我不禁问：“什么？”乔希城坐直了，紧绷着，小狗一样圆溜的眼睛看我一眼，又飞速垂下视线，扭扭捏捏问：“姜婉，你喜欢我吗？”我万万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我以为会问今天他可不可以跟我回去。“我当然喜欢你，”我有点莫名，“你为什么觉得我不喜欢你。”乔希城脸更红了，我都快疑心他生病了，忍不住伸手摸他脸颊，滑腻发烫。他怔坐着，微微瞪圆眼睛看我，鸦睫卷翘浓密，薄唇微启，清秀的鼻尖透着一抹胭脂红。我手改为勾着他的后颈，低头亲了亲他的唇，有一点点甜。“乔希城，你为什么觉得我不喜欢你呢？”我捏着他软白的耳垂，“我说过好多次了呀，我喜欢你，我爱你，你不是知道吗？你明明也回应我了，说你也喜欢，难道下床就不认了？”乔希城涨红脸：“不是。”“嗯？”“我不是不认，我喜欢姜婉，”他直视我，眼睛氤氲着水气，越发乌黑明亮，“我也很爱你，姜婉。”乔希城换了口气，继续道：“我好久前就喜欢你，从……从高中我就喜欢你。”“我知道。”我说。“就是你在帕克面前帮我的那次，我喜欢上你，”乔希城眼尾微红，黑亮的眼仁闪着动人的光泽，“之后就偷偷关注你，在学校只要看到你，就觉得很幸福。那时你和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能高兴好几天。我参加各种运动会，竞赛活动也是因为你经常参加。”“妈妈不明白，我运动那么差劲，为什么对运动会那么热衷。”他笑了笑。这点我记得，我还以为是乔希城集体荣誉感强。运动会大家都不喜欢参加，我总是被老师喊去救场，一同参加比赛的同伴同学年年换人，乔希城每场都坚持不懈地参加。乔希城窘迫道：“妈妈说我每次都累得气喘吁吁，却没有拿过任何名次，也没有得到奖励。”他小狗一样舔舔下唇，小声羞涩：“现在想来，其实我已经得到了，没有比和姜婉在一起更好的奖励。本来还以为只能下辈子早早排队。”乔希城的眼神真挚灼然，像温柔澄澈的湖，心脏被泡在其中，也变得柔软滚烫。“那时候怎么不主动一点？也不和我表白，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的心意呢。”虽是这么说，但我知道，乔希城的性子做不到这么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