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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ldo;这儿是鹈原先生的桌子。&rdo;本多良雄指了指现在自己用着的靠窗户的桌子。

也许是主任用的，比其他桌子大些。祯子想象着这两年来在这张桌子上看账簿，写信时丈夫的姿影。

大清早，其他人还没有来，只有青木和本多。青木没有脱大衣，冷呵呵地站在那里。

本多说：&ldo;抽屉里鹈原先生的东西都还没有整理，几乎全是公司里的文件，为了方便起见，我把它放在一块儿了。&rdo;

本多打开办公桌最底下的抽屉。祯子瞅了一下，全是传票之类的东西。

&ldo;夫人，这里的工作没有交接完毕。&rdo;本多对祯子的脸露出安慰的微笑。&ldo;鹈原先生还想再一次回到这儿来。&rdo;

听了本多的话，祯子不由地一怔，这样说来，他是直接从金泽回东京。她好像听科长说过。

&ldo;本多君，&rdo;青木把空着的椅子拖到跟前，斜着坐下说，&ldo;你和鹈原君最后分手是在这办公室吗？&rdo;

从窗户里射进来的阳光变得明亮了。本多良雄说：&ldo;好，现在我说明一下，请夫人一起听着。鹈原先生说，十二月十一日晚上出发，我想是二十点二十分从金泽发车的快车，我说去车站送行。鹈原先生说，不必了，他去高冈还有点事，早点走，明天早晨再回金泽办事处来，晚上出发，要送的话，到那时再送吧。三点多他独自离开了办事处。&rdo;

&ldo;高冈？他说有事？是公司里的事吗？&rdo;青木问。

&ldo;不，在高冈没有公司里的事。大概是私事吧，我没细问。夫人，鹈原先生在高冈有朋友吗？&rdo;

&ldo;不，我没听说。&rdo;祯子回答。说不定有朋友，因为结婚还不久，反正自己没听说过。她感到自己所处的境地是多么无依无靠。

&ldo;是吗？&rdo;本多点点头。他那表情似乎祯子应该知道。&ldo;第二天，我一直等待鹈原先生回来，还有这些文件需要交接。可是，第二天，也就是十二号，从上午起一直等着，却没有他的影子。下午没来，第二天也没来。我以为他从高冈直接回东京了。没交接的文件并不十分重要。鹈原先生不说，我们也能弄懂。于是过了四天，东京总公司说鹈原先生还没有回去，打电话来问。我真吃了一惊。&rdo;

青木看着本多的说明似乎只对着祯子，他感到有些不满。

&ldo;你听我说。你在电话里向总公司报告，说鹈原君十一日从金泽回东京。那么这话得订正一下。事实上，十一日因事去了高冈，预定十二日再回到金泽。因此，正确地说，鹈原君应该在十二日早晨去东京。十一日傍晚，他去了高冈，一直没有回来。你以为他直接回东京了。因此你以为，十一日晚走的，是这样吗？&rdo;

&ldo;是这样。我只能这样认为。&rdo;本多回答。

对青木的提问，祯子感到有点儿怀疑。本多的回答，同时也是对祯子的答辩。

&ldo;高冈，高冈，鹈原君到那儿去干什么呢？夫人，您有没有什么线索？&rdo;青木对祯子说。

&ldo;不，一点儿也没有。&rdo;祯子再次否定。

&ldo;鹈原君以前是不是常去高冈？&rdo;青木把视线移向本多。

&ldo;我刚到这儿，不太清楚，问以前就在这儿的人，谁也没有听说过。&rdo;

&ldo;这就奇怪了。&rdo;

青木歪起了脑袋。祯子也觉得不可思议。丈夫在离任前，在高冈有什么事必须办呢？

&ldo;你和鹈原君已经交接完毕，是不是？换句话说，他带着你到各地客户转了转？&rdo;

青木问。

&ldo;这事儿五天里就办完了，没有剩下的了。&rdo;

&ldo;你们在一起时，鹈原君对这次的事情有没有露出点口风。&rdo;

&ldo;没有，一点儿没有。&rdo;

&ldo;鹈原君的家在哪儿？&rdo;

&ldo;家？&rdo;

&ldo;是他租的房子，在什么地方？&rdo;

本多的眼睛里露出狐疑的神色，随即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