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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宫下转向办公桌，接过出纳送来的钞票捆。他左手握住钞票，甩了三下手腕，钞票就展开为漂亮的扇面形状，然后用右手的大拇指五张五张地数起来。这是点钞票的基本功。

我进入二楼的金库，在从地面堆到屋顶的铁柜中找到27号柜，好不容易在里面的塑料保管箱中找到我要寻找的资料，然后拿着它来到一楼放置缩微胶片显微阅读器的房间。

使用缩微胶片显微阅读器相当繁琐。从金库中拿来的缩微胶片中的文件，以月为单位，几年为一段，先得从中找出要查找的月份，再找出记录东京硅公司账户的明细账部分，然后复制下来。整个过程全部要手上操作。

我打算从东京硅公司破产的一月份起，把过去一年的数据复制下来。我刚刚搞完三个月的，眼睛就开始隐隐作痛，显微阅读器的复制速度又慢得让人心焦，而且每三次准有一次要卡纸。

到了十一点多，我好不容易才把需要的文件全部复制完毕，抱着复制文件走出房间。随后的两个多小时，我一直伏在办公桌上，把形形色色的文件分类，把急需的材料整理好，然后给菜绪打了个电话。

&ldo;有何贵干?&rdo;

听筒里传来的是不欢迎我的声音。我告诉她，马上要去她那里，并在她可能表示拒绝之前挂断电话。我把准备以后慢慢看的复制文件整理好，放在桌上，把一直使用的笔记簿和东京硅公司的信贷文件夹在腋下，拿起业务用车的钥匙，走进许久未见的晴空之下。

&ldo;什么事啊?&rdo;

身穿斜纹布连衣裙的菜绪打开门，眼睛瞪着我。

&ldo;我想请你协助我的调查。&rdo;

我站在门口，菜绪像对待上门推销商品的推销员一样，只把门打开十英寸宽的缝隙，满脸不耐烦的表情，而且今天的门上挂着铁链子。

&ldo;凭什么要我协助你们银行?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连问都不问，就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rdo;

&ldo;不是银行要开展调查，是我自己要干。&rdo;

&ldo;这又有什么不同?&rdo;

我用手抵住她要关上的门，铁链子发出刺耳的声音。我把带来的材料递给菜绪看，那是排列着销售额的试算表。

&ldo;我复印了这个，想确认一下出处。&rdo;

&ldo;这是什么?&rdo;

她伸出手，把材料拿进门内。

&ldo;坂本制作的文件。我想可能是电脑的财务软件中存储的东西。我只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从贵公司的电脑中调出来的。&rdo;

菜绪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用识别真假的眼神打量着我。

&ldo;我没办法帮你。&rdo;

菜绪的语气虽然有些粗暴，但她把目光投向我抵在门上的手说：&ldo;挪开!你不想让我卸下铁链子吗?&rdo;

菜绪进入屋内，拿来办公室的钥匙，从自己家走向在同一院内的东京硅公司办公楼，把钥匙插入后门中。

一打开门，我们就上了铁制楼梯，进入二楼依旧摆着办公桌和电话的房间。她指着角落里的计算机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