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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福尔摩斯摇了摇头。

&ldo;一个聪明的律师完全可以把它驳倒，&rdo;福尔摩斯说道，&rdo;他为什么要从马厩中把马偷走呢？假如他想杀害它，为什么不在马厩内动手呢？在他身上发现有复制的钥匙吗？是哪家药品商卖给他的烈性麻醉剂？首先，他一个外乡人能把马藏到哪里？况且还是这样一匹名驹？他要女仆转交给看马房少年的那张纸，他自己又是怎么解释的呢？&rdo;

&ldo;他说那是一张十镑的钞票。他的钱包里确实有一张十镑的纸币。不过你所提的其他疑难问题并不象你所想象的那么难于解决。他在这一地区并不是一个陌生人。每年夏季他要到塔维斯托克镇来住两次。麻醉剂可能是从伦敦带来的。这把钥匙，既已达到使用目的，也许早已扔掉。那匹名驹可能在荒野中的坑穴里或在一个废旧矿坑里。&rdo;

&ldo;至于那条领带，他怎么说的呢？&rdo;

&ldo;他承认那是他的领带，可是却声称已经遗失了。不过有一个新情况足以证明是他把马从马厩中牵出来的。&rdo;

福尔摩斯侧耳倾听着。

&ldo;我们发现许多足迹，说明有一伙吉卜赛人在星期一夜晚来到距发生凶杀案地点一英里之内的地方。星期二他们就离开了。现在，我们假定，在辛普森和吉卜赛人之间有某些协议，在辛普森被人追赶上时，他不是可以把马交给吉卜赛人吗？现在那匹名驹不是可以仍在那些吉卜赛人手中吗？&rdo;

&ldo;这当然可能。&rdo;

&ldo;正在荒原上搜寻这些吉卜赛人。我也把塔维斯托克镇周围十英里以内每一家马厩和小房屋都检查过了。&rdo;

&ldo;听说，就在附近不是还有一家驯马厩吗？&rdo;

&ldo;对，这一点我们当然不能忽视。因为他们的马德斯巴勒是打赌中的第二名驹，名驹银色白额马的失踪对他们非常有利。传说驯马师赛拉斯&iddot;布朗在这个比赛项目中下了很大赌注，再说，他对可怜的斯特雷克并不友好。不过，我们已经检查了这些马厩，没有发现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rdo;

&ldo;辛普森这个人和梅普里通马厩的利益没有什么关系吗？&rdo;

&ldo;完全没有关系。&rdo;

福尔摩斯向后靠在车座靠背上，谈话中断了。几分钟以后，我们的马车已停在路旁一座整齐的红砖长檐小别墅前，相距不远，穿过驯马场，是一幢长长的灰瓦房。四外是平缓起伏的荒原，铺满古铜色枯萎的凤尾草，一直延伸到天边，只有塔维斯托克镇的一些尖塔偶尔把荒原遮断。再向西去，还有一群房屋遮断荒原，那就是梅普里通的一些马厩。除了福尔摩斯以外，我们都跳下车来。福尔摩斯仍仰靠在车座靠背上，双目远望着天空，出神地凝思着。我过去碰了碰他的胳臂，他才猛然跳下车来。

&ldo;对不起，&rdo;福尔摩斯把身体转向罗斯上校，罗斯上校正惊奇地望着他，福尔摩斯说道，&ldo;我正在幻想。&rdo;他的双眼发出异样的光彩，尽力抑制着兴奋的心情，我根据以往的经验，知道他已经有了线索，但想不出他是从什么地方找到那线索的。

&ldo;也许你愿意立刻就到犯罪现场去吧？福尔摩斯先生，&rdo;格雷戈里说道。

&ldo;我想我还是先在这里稍停一停，查清一两个细节问题。我看，斯特雷克的尸体已经抬回到这里了吧？&rdo;

&ldo;是的，就在楼上。明天才能验尸。&rdo;

&ldo;他在你这里服务多年了吧？罗斯上校。&rdo;

&ldo;对，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出色的仆人。&rdo;

&ldo;警长，我想你已经检查过死者衣袋里的东西并列了清单吧？

&ldo;我把东西都放在起居室里，你如果愿意看，就去看吧。&rdo;

&ldo;那太好啦。&rdo;

我们都走进前厅，围着中间的一张桌子坐下来，警长打开了一个方形锡盒，把一些东西放在我们面前。这里有一盒火柴，一根两英寸长的蜡烛，一支用欧石南根制成的adp牌烟斗，一个海豹皮烟袋，里面装着半盎司切得长长的板烟丝，一块带金表链的银怀表，五个一英镑金币，一个铝制铅笔盒，几张纸，一把象牙柄小刀，刀刃非常精致、坚硬，上面刻着伦敦韦斯公司字样。

&ldo;这把刀子很奇特，&rdo;福尔摩斯说着，把刀拿起打量了一会，&rdo;我想，刀上有血迹，这就是死者拿着的那把刀子吧？华生，这样的刀子你一定很熟悉吧。&rdo;

&ldo;这就是我们医生所说的眼翳刀，&rdo;我说道。

&ldo;我也这样想。刀刃非常精致，是作非常精密的手术用的。一个人带着这样的小刀在暴雨中外出，又没有把它放到衣袋里，这倒是很奇怪的事。&rdo;

&ldo;我们在他的尸体旁边找到这把小刀的软木圆鞘，&rdo;警长说道，&ldo;他的妻子告诉我们这把刀原本放在梳妆台上，他在走出家门时把它带上了，这本来不是一件得手的武器，可是或许在这种时刻这是他能拿到的最好武器了。&rdo;

&ldo;非常可能。这些纸是怎么回事呢？&rdo;

&ldo;三张是卖草商的收据。一张是罗斯上校给他的指示信。另一张是妇女服饰商的三十七镑十五先令发票，开仆人是邦德街莱苏丽尔太太。发票是开给威廉&iddot;德比希尔先生的。斯特雷克太太告诉过我们，德比希尔先生是她丈夫的朋友，往来信件有时就寄到她这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