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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德比希尔太太倒很阔绰呢，&rdo;福尔摩斯看了看发票说道，&rdo;二十二畿尼一件衣服可不算便宜罗。不过，这里没有什么可查看的了，我们现在可以到犯罪现场去了。&rdo;

我们走出起居室，一个女人正在过道等着，她走上前来，用手拉了拉警长的衣袖。这个女人面容憔悴，瘦削，显出近日来颇受惊吓。

&ldo;你抓到他们了吗？你找到他们了吗？&rdo;她气喘吁吁地说道。

&ldo;没有，斯特雷克太太。不过福尔摩斯先生已经从伦敦到这里来帮助我们，我们一定尽全力去破案。&rdo;

&ldo;不久以前我肯定在普利茅斯一座公园里见过你，斯特雷克太太，&rdo;福尔摩斯说道。

&ldo;不，先生，你弄错了。&rdo;

&ldo;哎呀！我可以发誓。你那时穿着一件淡灰色镶舵鸟毛的外套。&rdo;

&ldo;我从来没有一件这样的衣服，先生，&rdo;这个女人答道。

&ldo;啊，这就完全清楚了，&rdo;福尔摩斯说道，道了一下歉，就随着警长走出来了。走不多远，便穿过荒原来到发现死尸的地点，坑边就是曾经挂着大衣的金雀花丛。

&ldo;我听说，那晚并没有风，&rdo;福尔摩斯说道。

&ldo;没有，但是雨下得很大。&rdo;

&ldo;既然是这样，那么大衣决不是被风吹到金雀花丛上，而是有人放到这里的。&rdo;

&ldo;对，是有人挂到金雀花丛上的。&rdo;

&ldo;这倒很值得注意。我发觉这里有许多足迹。不用说，从星期一夜晚起，有好多人到过这里。&rdo;

&ldo;在尸体旁边曾经放了一张草席，我们大家都站在席子上。&rdo;

&ldo;太好了。&rdo;

&ldo;这袋子里有斯特雷克穿的一只长统靴，菲茨罗伊&iddot;辛普森的一只皮鞋和银色白额马的一块蹄铁。&rdo;

&ldo;我亲爱的警长，你真高明！&rdo;福尔摩斯接过布袋，走到低洼处，把草席拉到中间，然后伸长脖子伏身席上，双手托着下巴，仔细查看面前被践踏的泥土。&rdo;哈！这是什么？&rdo;福尔摩斯突然喊道。这是一根烧了一半的蜡火柴，这根蜡火柴上面裹着泥，猛然一看，好象是一根小小的木棍。

&ldo;不能想象，我怎么会把它忽略了。&rdo;警长神情懊恼地说道。

&ldo;它埋在泥土里，是不容易发现的，我所以能看到它，是因为我正在有意找它。&rdo;

&ldo;怎么！你本来就料到可能找到这个吗？&rdo;

&ldo;我想这不是不可能的。&rdo;

福尔摩斯从袋子里拿出长统靴和地上的脚印一一比较，然后爬到坑边，慢慢匍匐前进到羊齿草和金雀花丛间。

&ldo;恐怕这里不会有更多的痕迹了，&rdo;警长说道，&ldo;我在周围一百码之内都仔细检查过了。&rdo;

&ldo;的确！&rdo;福尔摩斯站起来说道，&ldo;你既然这样说，我就不必再多此一举了。可是我倒愿意在天黑以前，在荒原上略微走一走，明天对这里的地形就可以熟悉一些，我想，为了讨个吉利，我把这块马蹄铁装在我衣袋里。&rdo;

罗斯上校对我的伙伴这样从容不迫、有条不紊的工作方法，感到非常不耐烦，看了看他的表。

&ldo;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回去，警长，&rdo;罗斯上校说道，&ldo;有几件事，我想听一听你的意见，特别是，我们要不要向公众声明，把我们的那骑马的名字从参加赛马的名单中取消。&rdo;

&ldo;当然不必了，&rdo;福尔摩斯果断地高声说道，&ldo;我一定能让它参加比赛。&rdo;

上校点了点头。

&ldo;听到你的意见，我很高兴，先生，&rdo;罗斯上校说道，&ldo;请你在荒原上走一走之后，到可怜的斯特雷克家找我们，然后我们一起乘车到塔维斯托克镇去。&rdo;

罗斯上校和警长已经返回，福尔摩斯和我两个人一起在荒原上慢慢散步。夕阳冉冉隐没到梅普里通马厩后面，我们面前广阔无垠的平原上沐浴着金光，晚霞洒射在羊齿草和黑莓上。可是面对这绚丽景色，福尔摩斯却无意欣赏，完全沉浸在深思之中。

&ldo;华生，这样吧，&rdo;他终于说道，&ldo;我们先把是谁杀害约翰&iddot;斯特雷克的问题暂时放下，目前仅限于寻找马的下落。现在，假设在悲剧发生的当时或在悲剧发生后，这骑马脱缰逃跑，它能跑到什么地方去呢？马是爱合群的。按照它的本性，它不是回到金斯皮兰马厩，就是跑到梅普里通马厩去了。它怎么会在荒原上乱跑呢？假使如此，它一定会被人看到的。吉卜赛人又为什么要拐走它呢？这些人品常一听说出了什么乱子，总是躲得远远的，唯恐被警察纠缠不休。他们是不会认为能卖掉这样一匹名驹的。要是带上它，他们要冒很大风险而且一无所获，这一点是非常清楚的。&rdo;

&ldo;那么，马在哪里呢？&rdo;

&ldo;我已经说过，它不是到金斯皮兰就是到梅普里通去了。现在不在金斯皮兰，那一定在梅普里通。我们就按这个假想去办，看结果怎么样。警长说过，这一片荒原的土质非常坚硬而且干燥，可是向梅普里通地势则愈来愈低，从这里你可以看到那边是一个长长的低洼地带，在星期一夜晚一定是非常潮湿的。要是我们的假定不错，那么这匹名驹必然会经过那里，我们就可以在那里找到它的蹄印了。&rdo;